不过还是得糊弄糊弄疑惑的宁颜如:“我修了一门功夫,身体愈合力很快,我还以为上次被雷劈了,我的功夫都没了呢,看来这个还在。”
白露的话让宁颜如回想起那日在河堤上的事情来,他到的时候,一道天雷不偏不倚的正劈在白露身上,她头发散开,根根向上竖立在空中,平日里清亮的眼珠通红,嘴角不断的往外渗血。
即使如此,她还是仰着头,直视天际,像是在跟老天爷抗争。
但老天怎么会怕她,第三道雷紧跟着就下来了。
自己当时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她,替她受了那道雷。
然后看着她的泪混着雨水潸潸而下。
还好,如今他们都还活着。
“以后没事不要说被雷劈,好歹也忌讳点!”宁颜如面色有些沉。
白露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异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白露有心转移一下话题,问道:“你和宁墨生,在搞什么鬼?”
宁颜如眉一挑,颇为意外,想不到他的露露,如今越来越聪慧了,心里又欣慰又失落。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摆了一道,反而无比硬气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们女人不要多问!”
对面两只果然同仇敌忾的瞪他,自发坐到一起形成联盟,与他拉开距离。
宁墨生处理完城西佛寺着火的事情,回到灵睿王府时,正是午膳时间。
林初雪正在等他一起吃午饭,一反常态的是,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看上去并不合身。
仿佛知晓了宁墨生心中的疑惑,她呐呐道:“我听说她今天进城了,所以……”
宁墨生执筷的手顿了一顿,慢条斯理的将那块清蒸鲈鱼咽下去后,才道:“她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这里是灵睿王府!”
初雪脸一红,半晌没有说话。
宁墨生这才发觉自己语气过硬了,柔了声线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无事,你放心!”
林初雪的停了筷,一双细长小手放在桌面。但等了一会,对面之人却没有如以前那样握她的手,细心抚慰她,她只得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这次她前来联姻,墨生哥哥,你必须得避开才行!”虽然知道他必然会如此,但林初雪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恩,我已经有了计划。”宁墨生应了:“她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这几天我会以现在的身份去见见她的。”
林初雪面色一白,温顺的点点头。
宁墨生很快就用完了,耐着性子等林初雪用完饭,便说还有事要办,径自回了静墨斋。
入青和入木已经等候多时。
得知东西都准备好了后,宁墨生就带着二人往陈国使者下榻的驿馆而去。在门口侯了小半个时辰,侍卫们才通传说公主午睡已起,让几人进去。
其实陈夏根本没午睡,不过晾一晾这个梁国三皇子而已。陈皇有四女,取名甚是随意,陈春,陈夏,陈秋,陈冬。只有陈夏是嫡出,陈春十多岁便死了,陈秋和陈冬目前不足十二岁,还不到婚配的年纪。
陈夏是唯一嫡出的公主,宠爱自是非凡,在陈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番陈皇不得已派她来联姻,她也早提出条件,联姻可以,嫁给谁她得自己挑。
梁皇也接受了这个条件,三个儿子,谁娶都可以。
只要这桩姻亲成了就行。
陈夏早已弄到了三人的资料,这灵睿王生母已逝,后面没有助力,但他贵在能力尚可。只是此番急吼吼的就来拜会,难免让她轻视。
宁墨生进来时,腰是弯着的,在经过苏珣面前时,两人极快的对视了一眼。
陈夏在喝茶,眼皮都没抬。
“夏妹,多年不见,可还好?”宁墨生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陈夏一口茶喷了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人。他眉如刀裁,眼珠黑沉如夜,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翘起。
“是你!”她仔细辨别了一会,惊呼出声。
“对,是我!想不到还有再见的一天!这么多年,我一直想与夏妹联络,但两国相隔千里,我如今身份特殊,若贸然去信,对彼此都不利,还望夏妹谅解。”宁墨生的语气分外诚挚。
“哼!”陈夏满脸讥诮的笑:“想不到,你竟然就是梁皇的三子,宁墨生。我早该留心的,墨生,默声……”
她当时极为讨厌他跟一条狗一样每天跟在自己后面,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因此私下里都叫他默声,意思是让他闭嘴,别说话来烦她。
“是啊,这个名字还是你取的,回梁国后,我便沿用了,只是不得已改了字。”宁墨生似乎陷在温暖的回忆里了,谁也不知道他衣裳下的身体绷得有多紧。
陈夏看他一脸沉醉的表情,好容易才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反感。
往事如涨潮的海浪扑面而来。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天之骄女,她的母后,原本只是父皇的一个侧妃。那时候陈皇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他常年病重,并不管后院之事。府中一应事物,都是陈春的母妃出面打理。陈春是长女,在陈皇跟前长大,又生的美貌端庄,无论是觐见皇祖父皇祖母或是出外交际,都是头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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