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姐,你怎么会喝酒啊?还有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了桃树林那边,也不唤一个宫女跟着,万一那个什么郑公子不是个好人怎么办?现在这个社会很复杂的,小姐您可以一定要小心啊。”
“……”
“还有啊小姐,陌生人给的糖果,酒水什么的,一定不要喝。安全第一。您看我不过一会不在身边,您竟然喝了酒,而且还跑到了桃树林里边遇到怪蜀黍。真是担心死奴婢我了……”
大丫鬟惜言在紧张过后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大小姐被她关心的话烦的没法,连忙拿话堵住她的嘴。
“你放心吧,郑公子是一个很有才名的人。他是章驸马的至交好友,不是什么随便的陌生人。还有我们说话不过是因为我偶然捡到了他为他母亲放的祈福风筝,并没有像你说的郑公子想要图谋不轨,他还是个孝子呢。你的小脑袋里整天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小姐心情很好的样子,一直为刚见了一面的郑公子辩护。对于这种一遇到爱情就脑袋短路的人,惜言已经无力吐槽,也无力去争辩。不过她还是做垂死的挣扎。
“小姐,以后这种被别人放飞的风筝,您可别再捡了。我不知道咱们东京有没有这种说法,但是在我的家乡,放风筝也有放晦气的说法,那放掉的风筝就是晦气,总之捡了没好处。”
韩婉仪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说法,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看惜言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水榭外,只见蜿蜒的小溪以两侧分坐了三三两两的贵公子。里边的人绝大多数惜言都不认识,她只认识坐在女宾最上游的是广德公主,坐在男宾最上游的则是章驸马。
其他惜言熟悉的面孔,就是三皇子,哦,还有这会也正慢吞吞走到三皇子身侧坐下的二皇子。三皇子身侧还有一个人,看衣着款式,面容都和三皇子二皇子有些想象。年龄又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难道这个就是四皇子?
在永昌帝的几位皇子中,每个人都算是各有特色,当之无愧的美少年。太子偏向于稳重,二皇子是谦和的气质,三皇子清傲,四皇子则是面容更肖似他的母亲淑妃,圆圆的娃娃脸,忘之讨喜。
能够和二皇子三皇子坐在一起,而且言语间谈笑自如,长着娃娃脸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四皇子叶宗悌。惜言暗暗的观察着众人,除了这些皇子,驸马,公主,还有很多的贵公子贵小姐,可惜自己都不认识,待会偷偷问问小姐,看她能够认出来几位。
不过看这些小姐们都争奇斗艳的,向着皇子们坐的方向频频送秋波,惜言也没了探究这些人是谁的心思。这些小姐品行哪有自家小姐高洁,我才不屑于认识她们。一看她们就是想要攀龙附凤的,眼光都黏在几位皇子身上了。
节操……节操去哪里了……
“婉仪,快过来这边坐。刚才你饮酒做的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实在是绝了。来来来,再饮一杯,看是否还有好句出来供大家品鉴。”此时顺着溪水漂流的羽觞正到了广德公主的跟前,被她一把拿起来,作势要递到韩婉仪手中。
此时的韩婉仪是真的有点不胜酒力,之前不过饮了半杯,觉得脸热想出去透透风,顺着一个宫女指的路七转八转的,才到了那处偶遇郑公子的桃花林。现在折腾了半晌,竟然已经有了眩晕的感觉,两条腿轻飘飘的,如踩云端。往溪水中瞥了一眼,只见自己眼媚如丝,吓了一大跳。
幸亏这会是惜言搀着自己坐了下来,如果自己还在桃树林中耽搁,被郑公子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姿态,还不知道会如何看待自己。想到这里,韩婉仪一阵的后怕。
惜言看自家小姐迟迟还没有接过公主递过来的酒杯,觉得奇怪,转头一看才看到,原来自家大小姐真的已经半杯倒了,此刻眼中仿佛陇上了一层轻纱,美丽的惊人。糟糕了!可别被别人看到了……
惜言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身子先挡在了大小姐面前,而后恭敬的接过来广德公主的酒杯,告了一声罪。
“实在对不起公主,奴婢逾矩了。只是我家小姐此刻已经不胜酒力,可否由奴婢代饮一杯告退酒?”
还不待公主答话,溪对岸的二皇子叶宗望已经开口:
“你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可以代替主子饮酒?难道你也会吟诗作句吗,这曲水流觞的规矩就是如此,酒杯到了哪里,哪里就要有诗词出来。”
一听这个,惜言火大了。怎么看不起丫鬟?还是想要故意刁难自己?自己偏要吟出一句诗来堵上周围这群自以为很了不起看不起丫鬟的贵公子贵小姐们的嘴。
一把抓起眼前小儿手掌一般大小的羽觞,一饮而尽。嗯……舌头回味了一番,味道并不如何辛辣,反而有些桂花的香甜在里边,向来是去岁酿制的桂花酒。怎么小姐喝了小半杯就醉成这样了,难道是这酒后劲大?
“草下阴虫叶上霜,朱栏迢递压湖光。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姮娥应断肠。”
一心想镇住以二皇子为代表的皇权贵族,所以惜言借用了这首晦涩朦胧难懂的前朝李商隐的《月夕》吟了出来。一出口众人都惊呆了。这是一个丫鬟做的诗吗?一个丫鬟就有如此的才学,再想想作为主子的丞相府小姐,诗才又会是如何的不凡!一时众人也没有了为难这个丫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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