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月害怕风吹坏了自己的脸,正让清竹站在她的侧面为她挡风,又一手拿着帕试着脸上的风沙,满面的不高兴。
李忠想了想,走到她的跟前,道:“心月,不如本王先送你回去,这风沙一时半会不会停,又有雾阵,不定还藏着什么杀着,所谓险地莫留,还是赶紧回去吧。”
蒋心月漠然地瞥他一眼,朱唇轻启,“胆鬼。”
李忠脸色突变,“你——”
他简直就不能忍受蒋心月这种公然的蔑视,心中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他目光阴郁地退回到原处。
一会儿,一名侍卫到他身边,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李忠又道:“再去给我办一件事儿。”着在侍卫耳边悄悄地了几句,侍卫听完默默地点了下头,道:“属下知道了。”
李忠又道:“绝不能失手。”
“诺。”
这边李忠安排才刚停当,那边厢阵中便又闯入一拨人,这拨人亦是黑衣蒙面,身手灵活,他们前边儿有个手持经罗盘之人,此时这拨人便跟着前头那人走。
连续闯入两拨黑衣人,李通叟忽然笑道:“果然是大越国,人才汲汲,这一会功夫倒有不少人进阵去凑热闹了。”
李荀向众人扫视了眼,只见李墨和李忠神色俱是平静得很,他当然不会依此判定二人只是站在这里并无作为,只笑笑地道:“本宫颇为欣赏德阳郡主,今日此局不管是何结局,只要德阳郡主无恙,本宫倒也不会多什么,只是德阳郡主若出了什么事,在场所有人都别想脱了干系。”
李荀的话还颇有威慑力,众人听完后都沉默着,只有施柔忽然倾了身,在李墨的耳边,“太倒是会做人,此时此刻混乱局面形成,便是有人想控制局面那也是控制不住的,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但是太这番话,若被郡主听了去,想必是感动得很。倒是可惜了三殿下一番心意,派人进入阵中冒险救她,到最后可能并落不到她的感激。”
“娘娘笑了,此刻正是关键的时候,我怎敢派人入阵中胡作非为?若是坏了我父皇的心意,惹得娘娘亦不好收场,才是最大的祸事。”
“你不是颇为喜欢闯祸?哪会将你父皇和我这个弱女放在心上?”
李墨又道:“娘娘定是误信馋言,李墨自问并无逾越之处。”
见李墨语言上风雨不透,施柔也只是轻轻地笑笑,忽然道:“我有个问题,想问殿下,又被身份束缚,恐生出是非……”
“那娘娘便不必问了,有些问题,就算问出来也未必有答案,又何必自扰?”李墨道。
“只是不问出来,心中终究还是有所疑问。”施妃道。
也不等李墨再什么,她又接着道:“此事可能关系到你我,你不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问题吗?”
李墨心中只关注着阵中的虞云荻之生死安危,心中略微烦乱,但又不得不应对施妃,只好道,“既然如此,还请娘娘发问。”
“一直以来,贵国似乎有个规矩,若是皇上驾奔,遗下的后宫女,一部分会陪葬于皇上的陵墓中,一部分生有皇皇女的妃,会被供养于后宫或者寺院,而那些未曾得过宠幸或者并无女的女,则会被驳去先前的宫妃身份,遣散或者下嫁于臣属。而妃以上的品阶,则不会被遣散,那又会如何呢?”
原来她问的是她以后的命运,李墨漠然道:“我父皇最近虽感微恙,但他洪福齐天,应会没事的。娘娘不必担忧这件事。”
“怎会不担忧?”施柔道:“若将来,是殿下您登基,您会如何处置我呢?”
她话柔声柔气的,仿若自己已经是掂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李墨终于看向她的脸,此女美艳不可方物,所到之处,无不使人倾倒。
李墨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记得,在海楼发生挖眼事件的时候,你与我曾在那里见过一面。当时你尚未成为帝妃,你当时的样,似乎并没有觉得如果成为帝妃,会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我了解我的父皇,他这一生都未强迫过任何人,若你拒绝,他不会迫你。”
他的话刚至此,施柔已经目光黯然地道:“我明白了,其实你从未相信过我,从那时候,你就一直在怀疑我。”
“我只是觉得,你完全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以娘娘的胆识,只怕任何规矩在娘娘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只看娘娘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完后,他便觉得自己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转头又看向阵内。
虽然此时的能见度极低,便是如此注目,也根本不知道阵内正在发生什么事。
听得施柔声音有些幽黯地道:“本宫是早已经打听过,本宫列在妃位,且没有女,甚至于——并没有被皇上真正的宠幸过,以我这样的身份,怕是要再嫁的,我想嫁于三——”
她本来想,“我想嫁于三殿下”。然而她的话尚未完,听得李墨道:“您是皇上的宠妃,又无女,若是我父皇亲自下旨要你陪葬,怕是您要陪葬的。”
“不,他爱我,他不会要我陪葬的。”施柔道。
“就因为爱,所以要你陪葬。这便是男人的占有心。”李墨如此道,“所以,我父皇一定还没有到该迸天的时候对吗?”李墨的眸里,满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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