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发上的钗与珠饰拆完后,又将腰间的玉带解了,身上所穿的华贵宫装也就此褪下,露出里头束色的衾衣,还有她妖娆的身材,山上的风大,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有些瑟瑟发抖,道:“王爷,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不,你永远不会是静王府之人,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现在静王府有需要你的人。”
施柔微怔了下,“难道这个需要臣妾的人,不是王爷您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李墨到这里,又道:“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可以暂时让别人认为我们有露水情缘,不知施妃您可愿意?”
施柔不知李墨在耍什么花样,但只要李墨肯接纳她,那么时间会解决掉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所以她笑着点点头,“臣妾愿意听从王爷的安排。”
李墨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道:“莫要着凉。”
二人就这样往山下走来,离虞云荻越来越近了,她本来脑里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来见他们?见还是不见?为什么施柔她是静王府的女人了?为什么她要脱掉自己的衣裳?为什么李墨要把自己的衣裳给她?
各种念头使她无足无措,尚没有想好的时候,二人竟已经到了石人侧,二人齐齐发现了她,都向她看来,也不由都微怔了下。
李墨见她满目茫然,手足无措的样,眸里闪过一抹微痛,却只是沉默着。
而施柔则笑道:“德阳郡主?呵,郡主什么时候大驾光临的,为何要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我,我只是来,祭拜先父的。”虞云荻道。
“先父?”施柔的语气里充满嘲讽,却又并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又道:“这么,刚才我们的话郡主都听到了?那倒不必我们另行通知了,从今日起,我施柔便是静王府的女人了,我要嫁给静王殿下,成为静王妃。”
虞云荻略有惊讶地看向李墨,然而李墨却只是静静地听着,对于施柔的话不置可否。
虞云荻只觉得有一颗苦苦的莲,在心尖处爆炸开来,那苦味立刻弥漫了整个心房,连舌根都感到一阵涩然。
“哦,恭喜二位了。”虞云荻道。
施柔想了想,忽然对李墨道:“哦,对了,王爷,我忽然想起来,三天后便是吉日,不如我们便在那时候成亲吧?”
李墨的眸更加深沉,然而神情却淡淡的,道:“好。”
施柔看到了虞云荻眸深处的破碎,心头一阵畅快,又道:“听最近郡主与宗正将军慕容枫打得火热,慕容枫都住到郡主府去了,他英雄救美,身负重伤,在危难时候依然全力护住郡主府与郡主,而自己居在郡主府内也由郡主亲自照顾,这画面想想就觉得很浪漫,不知郡主与宗正将军何时成就喜事?”
虞云荻淡然道:“我与他只是朋友,不过若我要出嫁,也会给二位发喜贴的。”
施柔捂着嘴轻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喜着郡主的喜贴哦。”
施柔完,又向李墨道:“那我们走吧,莫要耽误郡主凭吊独孤先生。”
着,便将手套在李墨的胳膊中,二人下山而去。
虞云荻看着二人的背影远去,眸里慢慢地蒙上一层薄雾。
她仰了仰头,始终没有让自己的泪落下来。
她来到铭碑前,看着铭碑,脑中却一阵空茫。
就这样呆呆地站在碑前,直到天快黑时,忽然有人到了近前,唤了声,“郡主。”
虞云荻转过身来,便见是慕容枫站在那里。
她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府中久等你不回,害怕出了什么事,所以赶过来接你。”慕容枫着,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差不多了,回去吧。”
虞云荻嗯了声,随着他一起往山下走去。
“慕容枫,当初,你是如何与李忠认识的?”
“为什么问起这事?”慕容枫道。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会被李忠那个莽夫给笼络了?你看,他本来一幅好好的牌,居然打成这样,错失半壁江山。”
其实当时她若将那道遗旨拿出来,那么龙城之战的情况可能会逆转,而李荀则被打成反叛者,李忠则是名正言顺的大越帝王,之前的称帝及所有错误,都可以推到李荀的身上,胜利者有有话语权的,那么大越就不会被分成大越和北越了。
虞云荻一手促成了大越江山的分裂,心里却并不开心,因为龙城之战持续时间长,死去的无辜百姓太多了。
只是,若被李忠做了江山,只怕死的人会更多,其中一定会包括李荀、李墨、还有她这位被蒋心月恨入心头的德阳郡主。
“郡主何时对男人们的事情关注起来了?”慕容枫问。
“原来你歧视女?”虞云荻道。
“怎会?”慕容枫拒不承认,又道:“其实李忠并没有输,但他也没有嬴,李荀的情况亦如是。李荀本是太,顺应天命,原本应顺利登基才是,却弄成这般模样,你李忠错失半壁江山,你又怎知不是李荀错失半壁江山,被李忠夺了半壁江山去呢?”
“你这样,倒也不错,这么,李忠竟还是个有本事的?不知当初,若是李荀娶了蒋心月,情况是不是又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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