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却又没有紧逼不舍,而是唤人来,抬上一柄大伞。
此伞需得四个人才能撑开,撑开后可以遮住整个轿,便是上下轿时也不会被淋湿了。
这是只有皇帝才能有的待遇啊!虞云荻连忙要拒绝,李荀道:“伞和留宿,你只能选一个。”
不得已,她只能接受了这个大礼,上了轿,冒雨往郡府而去。
郡府之人见她居然这样回来了,在她下轿后都上前恭喜,“郡主,您越来越威风了呢!这般的阵式,简直就是上京城里最威风的女人了。”
对于众人的恭祝,虞云荻却并高兴不起来。
这时候,柔嘉姑姑走过来,道:“郡主,有人将这封信送至偏厅内。”
虞云荻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这才道:“这是什么意思?姑姑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的将信送至偏厅,而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
柔嘉姑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正从虞云荻开府立户,随着时间的推移,府中层层的护卫与刚开始时不可同日而语,可现在府中的防卫已经很严格,然而还是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信送至偏厅又悄然离开?
“郡主,是我们太疏忽了。”柔嘉姑姑道。
虞云获却又道:“也不能怪你,若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的确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着话,虞云荻将信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只写着“独孤姐亲启”几个字。
打开信封,里头果然是有一封简信,内容却让虞云荻再次皱了眉头。
原来此信是告诉她,有人要杀顾九,还有顾九现在所在的地点。
虞云荻将信放在火上烧了,看看外面,夜幕已经降临,而雨却越来越大了。
想起顾九当初非杀她不可的样,这个人,她还有理由关注吗?
……柔嘉姑姑安排了晚饭过来,虞云荻默默地拿着筷吃饭,饭菜很丰盛,她也习惯了独自用饭,不过今日却觉得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忽然问柔嘉,“姑姑,我记得,当初你是我义父安排过来的吧?”
柔嘉怔了下,忽然跪下,惊惶地道:“郡主,当初奴才的确是奉老爷之命来到郡主府的,但是这一年来奴才对姐忠心耿耿,心中也只认姐为主,至于老爷,他已经成为叛军,是永远不可能回到上京来了。”
虞云荻将她扶起来,道:“你莫要多心,我只是随便。”
虞云荻没有心思吃饭,道:“你把心儿叫来。”
柔嘉了声诺,便出去叫人,一会儿,心儿来了。
虞云荻让柔嘉出去,独留下心儿。
心儿是当初在宛城时,与独孤解意共禁浮生院,二人共患难过来的人儿,自从到了上京后,虞云荻害怕与心儿朝夕相处,以心儿对独孤解意的了解,终究要使她露了马脚,是以与心儿拉开了距离,一般情况下,心儿是不允许近身伺候虞云荻的。
久而久之,二人之间便产生了隔膜,特别是心儿,大抵心里是很难过的。
虞云荻见她怯怯的膜样,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笑了下,她道:“心儿,你近前来。”
心儿走到她的身边,她便将一个手镯戴在她的腕上,“送给你。”
又晃了晃自己的腕,“我也有一个。”
主仆二人共戴一对儿手镯,做为奴才这可是极为荣耀的,况且这手镯一看,便非凡品。
心儿惶恐不知所措,“姐,这个,心儿受不起……”
她始终还是叫她姐,而不是郡主。
虞云荻笑道:“受得起。心儿,我受得起。”
心儿的眸里有什么水样的东西一晃,低垂下眸,半晌不出话来,却也不再推拒了。
“心儿,你陪着我在浮生院多年的情宜,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你是个好女孩,只是上京这里的情势比较复杂,我虽不安排你贴身照顾,也只是为了你我二人都好而已,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姐,心儿明白。”心儿的眼泪便要出来了。
“心儿,你现在看看,我与以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吗?”虞云荻道。
心儿仔细地看了看虞云荻,半晌才道:“姐和以前相比,更爱笑了,头发也比以前更有光泽了……以前的姐心情总是不好,常常会在半夜里忽然起来,做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但是现在的姐,从来也没有那样的事儿发生……”
虞云荻嗯了声,笑道:“那是以前的姐好,还是现在的姐好?”
心儿忙道:“当然是现在的姐好!”
虞云荻心里很得意,笑了出来,又道:“那我再问你一件事儿,若是以前的姐,得知顾少出了事,她会救他吗?”
心儿道:“当然会救,姐最喜欢顾少了!”
她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姐,顾少出事了吗?”
“我是假如。”虞云荻道。
“哦——还好,还好,不过,顾少现在好凄凉,相国大人成了叛臣,他也受了连累。如今的他,却是绝计配不上姐你的。”
心儿满脸都是同情,可见其心地善良,以前顾九对他们主仆可没有这样同情过。
虞云荻想了又想,又道:“就算他数次想杀我,我也应该去救他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嬴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