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墨又念道:“坎上震下,云险雷动,萌芽起步最艰难,大路通行得利还……”
他每念及几句,便涉及到一个或者两个方位,或者诗中也有指出如何行动,当然,只有虞云荻这般熟悉经罗八卦,才能够听得懂这诗里的意思,如此这般再向前走了几步,李墨忽然道:“反了。”
虞云荻起初没意思他的意思,待她回首看去,只见此屋外的石室门,高度不太对,仔细再观察,才发现是反了。
整个石室都反了,他们现在就好像是头下脚上,倒吊于石室中往外看一样。
这个石室何时反的?又如何反的?虞云荻一时是不明白了,只是这样一来,李墨再念出方位诗,她须得仔细辩别,以免弄错了方向。李墨提醒她反了的意思,也正是这个意思。
她道:“我知道了,我会心辩别的。”
之前一直以为此秘宫不动,不动则无活路,如今既然是动了,生机已现,虞云荻和洪昌烈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压在了李墨的身上。
李墨又道:“没有了。”
“什么意思?”虞云荻道。
“只有这么多的指点,后面再无指示。”
虞云荻的心里微微一沉,她虽然不知道李墨是如何得知这些指示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是需要自己探索的。可是她已经知道这里有机关,有可能此座石室下布满了机括,若走错一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无奈,只能发挥她虞氏一族的本事了。
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图,然后将经罗盘放在图的中间,造成内外八封的形态,轻轻地转动经罗盘,以第五层九星以应四恒局,找出最利生门。此时,只能将这秘宫当成是死局,希望由此破出局。
以九星判生门,必须找准专属九星的方向,虞云荻两手十指交叉,互握,又松开食指和指,手法看起来很是奇特,又充满神秘的感觉,李墨看着她的手式,忽然问道:“这也是因为你天生阴阳眼,而悟出来的?”
虞云荻微怔了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如今解释什么他也不会信,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了。
倒是后面的洪昌烈,忽然激动地道:“竟是石家姐的后人吗?”
虞云荻可不知道石家姐是何人,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于是道:“我不知道石家姐是何人,而且我现在不能分心,请你们两个都不要打扰我。”
洪昌烈仔细地端祥着虞云荻的容颜,竟是越看越觉得心惊,倒自责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又道:“有救了,有救了!石家姐的后人在此,一定是有救了!我洪昌烈,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李墨觉得虞云荻这边,可能还要忙一会儿。
干脆转尔问洪昌烈,“你的石家姐,她是何人?”
“你这个,还真是孤陋寡闻,连石家姐都不知道!她是我们骊戎的传奇人物,她出身自哪里,又有何际遇,我们这些人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她四方云游,至骊戎的时候便定居下来。她只有姓,没有名,一生未婚,众人都称她为石家姐。
石家姐以堪舆风水、八字观相为擅长,并可以根据这些达到趋吉避凶之效,渐渐地名字很大,便是我骊戎皇族,后来也闻得她的大名,后来更将她请入宫中,以观风水,再后来,便干脆久居宫中。”
到这里,他又道:“我当年离宫的时候,她还在,不过那时她已经有七十几岁了,如今又过去了十几年,不知道她老人家,身体是否还好?”
洪昌烈大概与这位石家姐的关系是不错的,到这里竟是眼睛微红,又道:“她若见了我,定也不认得我了,如今的我,如此白发苍苍……”
“那你,为何觉得独孤姑娘是石家后人?”
洪昌烈略微意外,自从二人进入秘宫,其实他们还未认真的通过姓名,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虞云荻的名字。
“独孤姑娘吗?那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孩都是跟随父亲姓的,这姑娘与石家姐长得如此相似,就算不是石家姐的近亲,身上定也流着至少一半相同的血统。”
洪昌烈到这里,更是紧盯着虞云荻,“我要带她回骊戎,把她交给石家姐,让她们认一认这门亲戚。”
虞云荻此时已经找到生门,收回手诀,道:“谁要跟你回骊戎?你死了这条心,我是真的不认得那位石家姐,定也不是她的什么亲戚。”
虞云荻对于滥杀无辜的人可没有什么好感,对洪昌烈话时一点不客气。
她也是真的不想与洪昌烈扯上什么关系。
洪昌烈此刻脾气却好得紧,只是笑,似乎不想再惹虞云荻不开心。
李墨眸里闪过一抹疑惑,最终却也没有多问,只道:“可以了吗?”
虞云荻点点头,“可以了,只是,这一击,若是成功,我们可能破阵而出,若是不成功,可能会赔上姓命。如今此屋角度奇特,我们是倒挂于此,我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我的方位判断有可能因此而出现失误,所以——”
所以她不敢肯定自己选中的方位对不对,像这种地方,一旦出现失误,很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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