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懂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做,李荀那段时间整日都垂头丧气。
这于他可是一段黑暗的历史,他很少向人提及,但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却都向虞云荻说了出来。
虞云荻对这些事却仿佛有些经验,道:“命妇们上奏折,一般就是说家族事伤分配不公或者是丈夫娶小妾之事而已,这如何能公允呢?根本不可能公允,只能想办法进行安抚,只要心里舒服了,自然也就不上奏了。”
李荀一听,忙道:“正是正是,不过安抚人心这种事,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行得通的,得有方法。而朕当时正是缺少一个师爷,一个能够替朕想办法处理锁事的师爷,后来也着人打听了几个,提拔上来留在身边,却都很无能,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叫波旬的人。”
虞云荻眼睛一亮,“真有波旬此人?他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他是男是女?他如今是生是死?为何现在找寻不到他?”
她一口气提了数个问题,让李荀语结,又端茶杯喝茶,茶杯里却已经无茶。
虞云荻连忙替他倒了杯茶,那神情显然是急于听到以下的内容。
李荀又喝了口冷茶,这才接着道:“这个波旬,朕只是认得他,不,认得他的字而已。朕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如今又是生是死,当初又在宫中任何职,朕其实对他很不了解。”
虞云荻忽然想到,当初元朔皇帝死去之前,所提到的波旬,也仅限于奏折,波旬的奏折。
“那,他在折子里写了些什么?”虞云荻问。
李荀错愕地看着她,“你怎知,他是将自己的想法写在折子里?”
虞云荻惊了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好在她反应不慢,又道:“刚才不是你说的,认得他的字?”
李荀哦了声,恍然而悟,又道:“是的,不错,有一天,这堆每日让我头疼的折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属名波旬的折子,此折子并没有多说其它的任何话,只是罗例了一系列事情的解决办法,而这些事情,便多数都是当日所上奏的折子里的那些锁事。”
“这些折子,即是皇上拨给你的,想必是有专人管理和整理,为何波旬的折子竟能够混在其中?”
李荀道:“这件事我也很奇怪,而且初时也并没有将他所述的办法放在心上,甚至还让人调查这个属名波旬的奏折的来历,结果查来查去,竟是毫无痕迹,实在不明白这个折子是如何混在其中,又是谁送来的?又是谁写的。”
正文 第589章独孤傲之死
“既然是不可见人的宵小之辈,朕便不打算理会它,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便总是出现了。它也并不是每日都出现,但是每隔三四日,便会出现一次,而那一天,按照折子上所述的办法,多数事情都能处理圆满,而第二日,朕便会得到父亲的夸赞,如此一来,朕反而期待那折子能够每天都来。
渐渐地,我不再处理平常日子的折子,而只处理有波旬奏折出现的那一天的折子,虽然有些人觉得朕过于懒散,但时间久了,夸赞朕的人,比诟病朕的人多,也就无人敢管,朕三四日才处理一次奏折的事情。
而波旬的奏折,于朕,则像是掺了蜜糖的毒药,朕明明知道,是不能依赖他的奏折处理事情,但是一旦不看他的奏折,面对那些嘈乱的奏折,竟是完全没有头绪,心烦意乱之间只想杀人,无奈只好继续依照他折子上所述的办法,去处理所有的事情。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朕渐渐地沉沦在这个环中,无法自拔,甚至常常也根本不看奏折,只看波旬一人的折子,也不去理会真正的是非黑白,只按照他所述的照做便是了,时间久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我,更像是一个被人纵操的傀儡。
可惜那时候,朕年龄小,警觉性低,尚没有察查这样下去到底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最终导致了,似乎参与到了对于独孤傲的暗杀之中。”
“怎么可能做到?以皇上这样的聪明人,怎会上当受骗?”虞云荻感到有些吃惊,不管是元朔皇帝也好,还是李荀也好,他们都精熟宫内各种事物的运行法则,能够在如此接近皇权位置的太子,当然也是一个极度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耍成这样呢?
“过程,已经是很难说得明白了,只记得,他在最后一个折子里,要我下令在特定的地方与特定的时间去截杀一个人,之所以要截杀这个人,是因为当时我父皇正有个难题难以解决,若是我截杀了此人,则这个难题顺应而解,我将得到父皇的嘉奖!
我反复考量此事,认为他的法子的确可行,而且也能够解决我父皇所面临的难题,于是我以太子名誉,下达了必杀令……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支队伍所杀的人,却是你的父亲独孤傲。”
虞云荻在想象当时的场景,她似乎随着他的讲述到了当时独孤傲被杀的场地,她想起了鬼方族的事情……
独孤傲被太子派去的人杀死后,鬼方族的人将他的尸体截走……
为什么,偏偏是鬼方族的人呢?
可惜,长老已然离世,有些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听得李荀又道:“虽然,当时的朕,并无心杀你父亲,我甚至将你的父亲误认为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你父亲毕竟是因为朕下达的必杀令而死亡,所以我可说是杀你父亲的凶手。”
52书库推荐浏览: 嬴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