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仍活着。这也是本君确定你才能解决如今之困局的原因,因为,琉璃郡主是你的娘亲,你即是她的儿子,这琉璃大军自然该由你接手,所以,李荀嬴不了,因为他手中没有筹码,本君也嬴不了,因为本君已然是站在输的这一面,能嬴蒋虎的,只有你。”
“那就给我证据!”李墨说到这里,倏地站了起来,“二哥定是被此局面逼得魔怔了,今日之语,我当没有听到,二哥保重。”
李墨说着便要离开,听得李忠在他身后道:“二哥败了,败得心服口服,只求介时破了此局之后,三弟能保得二哥及六弟一命!”
李墨没有回应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云荻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道:“这会是真的吗?李墨,这些都是真的吗?”
李墨并不回答她,依然大步往前走,虞云荻紧跑两步,硬生生地拦住他,“他说元朔皇帝未死,这可是真的?我相信,李忠知道的事情,八成也是瞒不过你的,元朔皇帝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李墨看着她,并不回答她,虞云荻的脑子迅速地转动着,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由后退了两步,“他不但没死,就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
“那,那——”
既然元朔皇帝未死,并且很有可能是李墨救了他,那么,李墨应该早知道,元朔皇帝之所以落到那样的地步,是与她虞云荻脱不了干系的。在元朔皇帝最后的时刻,她面对元朔皇帝,可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假如李墨什么都知道,为何这些日子,还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他没有杀了她?
李墨见她紧张的样子,忽然道:“他是没死,可是也没醒。”
虞云荻怔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墨这才道:“他病得很严重,不能说话不会动,虽然经过大夫的治疗,却还是只能眨眨眼睛,其他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虞云荻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上京。”
虞云荻又仔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道:“皇上驾奔之时,也是龙城之变的时候,之后,李荀顺利登位,并且亲自将皇帝尸体收敛送入皇陵,而你在那段时间里,除了帮助治丧,便是留在静王府中,我想起来了,至少有十天的时间,你低调到,仿佛你根本没有存在过,直到十天后,你上山,接了施柔下山。”
李墨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那十天,我父皇便在静王府中。为了掩人耳目,让别人认为我恨极我父皇,他死了我只有开心,是以在将他藏于十分隐密的地方后,便接了施柔下山,施柔是他的爱妃,我接她下山养在府中,才使得所有人相信我,我真的恨我父皇,如此一来,绝不会想到我暗中救了我父皇。”
果然,不合理的事情之后,总有些特殊的原因。
虞云荻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大大的琉璃瓶里,里头的事物精彩纷呈,她却总游离在边缘。
她觉得自己已经深入到可以报仇血恨,其实还差得远,差得很远。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努力告诉自己,并不是自己笨,而是身边的他们太聪明了,但她其实安慰不了自己。
一旦,元朔皇帝能够说话,她相信他第一个要处死的,就是她。
她有很多话想对李墨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后,干脆向李墨摆摆手道:“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李墨满目疑惑地唤了声,“解意!”
虞云荻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她反正也不是独孤解意!他知道的!
回到房间里,她便焦急地踱来踱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元朔那个老贼居然没死!他没死!没死!”
虞云荻忽然佩服起慕容枫来,想当初,他害了徂徕山那么多人,却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能在上京混得风生水起,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而她,就害了一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如今却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让她愧疚不安了很久,最可笑如今那人未死,结局即将反转,她会死于自己的愚蠢!
就在这时候,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虞云荻问,“谁?”
“是我。”门外的声音嗡嗡的。
她心里一动,打开门,果然见到一张面无表情的铁面,一身江湖人士的披风长袍,不是无双城主又是谁呢?
“不请我进去坐吗?”无双城主道。
“你怎么,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你还在这里,莫不是也被困在安善城了?按道理说,如你这般武功高强的人,应该来去自如才对。”虞云荻说着,侧开半边身子,让无双城主进来坐。
“我可以走,但我不想走。”他边说着边坐在了椅子上。
“为什么?安善城大战一触即发,蒋虎已经疯狂了。”虞云荻道。
“我有想保护的人,她不走,我也不走。”无双城说说这话时,语气分明带着些特殊的情感,而且眸子就看着虞云荻,虞云荻在他的注视下不由低下头尴尬地笑道:“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若我说是呢?”无双城主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嬴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