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柔忽然笑道:“顾相,如今你已经是北越的丞相,该操心的应是北越新君的位置为何还比你这个当丞相的靠后,而不是皇上这里的事。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目无君上,乃是欺君大罪,不怕北越新君治你一个大不敬罪?”
顾延适面色略微尴尬,看了眼李忠,这才道:“本相为了北越,鞠躬精粹,所有人都看得到,如今这个位次的安排,亦是威武王的安排,怕本就有挑拨之意,我北越皇帝英明,定不会轻易上当。”
李忠呵呵冷笑,却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如今他被臣子蒋虎驾空,手中实权,人还被困在安善城内,可能连阶下囚都不如,还能说什么呢?
威武王因为虞云荻的忽然离开,很不高兴。
心里烦乱,更听不得这些有的没的,当下道:“在座的,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么说些软踏踏的妇人之言?今日在此议事,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北越丞相顾相,代表蒋虎来谈判,关于琉璃大军的归属问题,蒋虎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
第二件仍然是有关琉璃大军的归属问题——”
他组织了下语言,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好表达,顿了下才道:“我们先说第二件,因为解决了第二件事,第一件事便不需要解决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李荀的身上,“皇上似乎说,曾经失踪的琉璃郡主,又出现了?而且就在我们安善城内?”
这话一说出来,在座诸人哗然。
半了半晌,李勖首先哧地一笑,“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琉璃郡主是早就死了的,你是如何让她死而复生的?”
“四弟,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琉璃郡主当年只是失踪,根本没有死去;第二,她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一直就活在世上。”
“不可能!”李勖道。
李勖如今得了半面虎符,本以为琉璃大军就快要到手,如今忽然跳出个琉璃郡主,事儿就不好说了。按照威武王之前所说,琉璃郡主事实上拥有对琉璃大军的绝对处置权,主要是琉璃大军就听她的,她若出现,其实虎符是否存在,意义就不重大了。
一直很平静的李墨,听得琉璃郡主死而复生,眸子里也不由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却依旧静观其变,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李荀面对众人的置疑,道:“请她老人家出来,自然一切见分晓。”
威武王道:“请琉璃郡主!”
只见从侧面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子,这女子身穿普通的精布衣裳,但是身量苗条,气质高贵,特别是五观如画,美的脱凡出尘。而且看起来,根本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模样,按照众人对琉璃郡主的印象,她至少也有四十几岁了。
李墨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子,甚至连手都在微微发抖了。
施柔的目光落在李墨的身上,这时悄声问李勖,“这琉璃郡主与李墨,是何关系?”
李勖赞赏地道:“美人,你果然一副七窍灵玲心,什么都能看穿。不过关于李墨与琉璃郡主的关系,向来只是传闻,而且这传闻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禁止传播,似乎是为了维护先皇的名誉。”
“你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传闻?”
“传闻,李墨乃是琉璃郡主的儿子。”
“那他现在的娘亲——”
“当年琉璃郡主‘病逝’后,李墨被过继给不能生育的妃子。”
施柔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李勖又道:“当年我母亲也是识得这琉璃郡主的,还曾收藏过她的画像,与这女子倒有九成的相似,难不成这真的是她?”
“假做真是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王爷还当真了。”
“美人你的意思是——”
“你且看下去便知道了。”
李忠却忽然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琉璃郡主在此,虎符便没用了!甚好,甚好!”
然而这时候,李墨本来很是激动的神色,却忽然平静了。
李墨忽然问身边的人,“慕容枫呢?”
“这几日都没有见过慕容候,不知道他在哪里。”
李勖的耳朵倒灵,笑道:“静王爷找慕容候有事吗?”
李墨却又摇头,“并无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觉得大家在这里候着一个假的琉璃郡主,实在无聊得很,本想找慕容候聊几句的。”
这是直接置疑琉璃郡主是假的了,李勖连忙道:“对对对,琉璃郡主若在世,这时候至少四十几岁了,哪还会是如此的年轻模样?再说了,琉璃老郡主那是尊贵无比,怎会穿着这样破旧的衣裳?我的皇帝大哥,虽然我很想挺你,但是戏做太假,太尴尬了呀!”
李荀知道李勖没将他放在眼里,但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没放在眼里,顿时气结,道:“四弟你莫要空口无凭就下结论,当年琉璃郡主的美貌,那是人人惊为天人,琉璃郡主驻颜有术,是以保持当年的模样,又有什么好奇怪?”
李荀说到这里,又道:“皇叔,当年您应是亲自见过老郡主的,您且认认看,眼前这个是不是老郡主?”
这女子从进来,到此刻,只做出一幅清贵模样,半句话不曾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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