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笑着带着泪,“我信你。”
女子又道:“但是,毕竟还须等好些时日,我若思念你,该当如何?”
“那么便,鸿雁传书好了。”
女子笑了起来,“好。”
很快,便又到了元朔皇帝骑马走在半路之上,而女子写了两个字,绑在鸽子腿上,然后将鸽子放开。
这只鸽子落在了元朔皇帝的肩膀上,元朔皇帝将信打开,只见上书两个字,“波旬。”
元朔皇帝这一惊非同小可,居然差点便从梦中醒来,虞云荻造梦,要全面把控梦,若是梦中人在未该醒时醒来,对她的损作是很大的,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努力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这场梦,使得元朔皇帝不至惊醒,但她自己却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慕容枫吓了一跳,未料到造梦如此虚妄的事情,居然也能伤到人?!
忙两步奔过去,将内力运用于掌,抵在虞云荻的背心之上,虞云荻感觉一股暖暖的力量进入自己的内腑,那阵气血翻涌终于被压下去。
终于又将元朔皇帝暂时的成功锁于梦中。
梦中的元朔皇帝接到信后,忽然打马折返。
他一路上了那个熟悉的绿色山坡,进入了熟悉的草屋,那女子还在,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道:“我知道,你是琉璃!你是琉璃!琉璃,跟朕回宫,我们再也不要分开!立刻跟朕回宫!”
……
虞云荻再次吐了口鲜血……
因为她知道琉璃是谁,元朔口中的琉璃就是琉璃郡主,而琉璃郡主就是李墨的娘亲!
那么自己与李墨之间……
这样的情况下,虞云荻的情绪怎能不起伏?
慕容枫没想到,这一次的造梦,居然使得虞云荻连连吐血,他不知道梦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一边继续为虞云荻踱着内力,一边道:“梦仙,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莫要激动,再这样下去不但无法根除皇上的梦根,恐怕你身体也大受损伤。”
慕容枫说的,虞云荻何尝不懂,只是有些事,她实在无法接受罢了。
好一会儿,虞云荻才又再次稳下来,睁开眼睛,道:“慕容枫……”
慕容枫嗯了声,“梦仙,你好点了吗?”
“我很好,你不必再给我踱内力了。”
慕容枫这才收了掌,走到虞云荻的面前,因她戴着人皮面具,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只看她的眼睛,也知道她很痛苦。
“梦仙,你在他的梦里,看到了什么?”
虞云荻的声音此时却是清冷的,“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过清除梦根比我想象的要难些。”
慕容枫当然不会相信,但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只道:“现在如何了?”
虞云荻道:“好了,他不会再记得梦里发生过什么,也不会记得梦中的女子了。”
“我们可以走了。”她又道。
“好。”
慕容枫说着便要扶虞云荻起来,她却推开他,“你想让别人发现,给皇上治病的人其实是我吗?”
慕容枫无奈,只能放任她自己费力的站起来,她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努力地使自己身体笔直,步态稳健。深吸了口气,她道:“可以了。”
二人从殿内出来,就见施柔在外面等着,慕容枫道:“施妃娘娘,已经完成了。”
施柔哦了声,便急匆匆往殿内走去。
刚走了两步,又站住,转身打量着虞云荻,“静王,你今日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慕容枫忙道:“还未向娘娘禀明,三殿下这两日偶感风寒,以至于喉痛咽肿,说话不便,而今日刚给他用了药,但是要求便是一整日都不能讲话,否则以后再讲话会变得声音沙哑难听。”
“偶感风寒?这样啊——”
施柔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依旧上下打量着李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恰在这时,屋内元朔皇帝道:“来人呀。”
施柔闻言,便又盯了李墨一眼,急匆匆地往殿内而去了。
虞云荻离开的时候,还听闻皇帝道:“施妃,他们走了吗?”
施柔道:“尚在门外,要不要请进来?”
“不必了。”
施柔又问,“皇上今日做了什么梦?”
“什么梦?唉呀,记不清了——”元朔皇帝努力回忆了一阵,又道:“好像有个女子,但是又完全记不清了,很模糊——”元朔皇帝虽然记不清自己的梦了,但还明白自己是让慕容枫解除梦根来的,便道:“看来,慕容枫真的有两下子,我即是记不清那梦了,大概也是去了梦根了。”
施柔便解开他的衣裳查看他胸膛前,果然,那一片红色不见了。
“皇上——”施柔本来想对元朔皇帝说点什么的,但见元朔皇帝心情似乎不错,便又打住了。
而在殿外的两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放心了些。
……
虞云荻与慕容枫便又回到天牢,只见天牢内一片狼籍,大帐不知道被什么武器弄得支离破碎,牢门打开着,周围有数个狱卒倒在地上,里头一片血腥气儿,而扮成虞云荻的李墨,此时正坐在天牢一角,因为乱发铺面,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见他肩上还有腹部都有血迹,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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