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就快讲出来,别卖关。”李墨道。
“殿下还记得上次夏口的事情吧?当时雪线之下,处处火点,殿下却能够毫发无伤的逃出来,殿下不会以为那是自己的运气好吧?”
“你的意思是——”
“其实那些火点及最后殿下您逃出的出口,都已经是提前设计好的,您可以出来并且躲过那些‘生人’的袭击,是火将你和‘生人’隔了开来。这些可都是那位新晋的德阳郡主做的,后来指引你出雪线的几个重要黄旗,是我应了她的办法去插在雪线上的。”
“独孤解意……这女,的确有叫人不能理解和意外的地方,她也的确有些本事。”李墨早在宛城的野人墓中就见识过独孤解意的能力,现在听到这些,其实并不是很意外,只是——他前些日才与她闹了些不愉快,如今再求上门去,实在是——
他痛苦地抚额,叹道:“女无才便是德,有才的女总是很难搞。”
“殿下你搞过很多女人吗?你这个像是经验之谈。”卫阶见气氛有所缓和,又口无遮拦起来。
……
虞云荻此时正在欣赏皇帝的赏赐,只见摆得满满一桌,却是各种宝石制的饰品及手镯等物,她拿起一串长长的串珠,便是对折三次,挂在脖上还是嫌长,只是这串珠上的珠五颜六色颇为好看,柔嘉看到这串珠的时候,眸微微一亮,“主,这串珠可是当年老鸹国的供品呢,据是用上好的鸹珠串成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老鸹国?怎地我没有听过竟还有这样的国家存在?”虞云荻轻抚着这些珠,看得有些入迷。
“老鸹国又叫鸦国,原本是南越西北的一个国,他们国家所有的人口加起来,尚没有南越上京城的人口多。但是他们骁勇好斗,国内不论男女,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又自有一套经商的本领,虽然各国战乱,他们却靠着战乱倒卖物资而发大财,甚至他们国家的兵也是可借出的,因为兵阵奇特,将士又个个身怀高绝武功,而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借他们的兵,所以在很长一段日里,他们都稳稳地占据着自己的领土,维持着富裕平安的日。”
柔嘉到这里,又指着那串珠道:“这串珠上的珠,并非什么宝物,而是乌鸦求偶筑巢时从大海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衔来的珠,别看乌鸦是种全身乌黑的鸟类,但是它们其实很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而且眼光很好,它们经常会从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叼来特别漂亮少见的珠,于是鸦国人就将这些珠收集起来,串成珠串,越长的越精贵。”
“那他们国家一定有很多乌鸦,这也正是他们国家名字的由来吧?”
“不错,这个国家以乌鸦为图腾,规定任何一人不可以猎取乌鸦,久而久之,那里便成了乌鸦的天堂。”
“这真是个有趣的国家,后来如何了?”
“后来,没有什么后来了,大约四十年前,这个国家因为财富积累过多,而开始被周边国家的马贼和山匪进入疯抢,可是因为国内每个人都是高手,一般来还是没事的,但是架不住久战,这个国家经过了周边列强的十年轰抢,终于贫弱不堪,后来被刚刚继位的大越皇上收服,将鸦国纳入本国,现在为南越的鸦郡。”
柔嘉到这里,又加了句,“大越能够在新皇上位后免于战乱,百姓富庶平安,国库丰盈,都与当年收复鸦国有莫大的关系。”
“十年轰抢——”鸦国的故事,触动了虞云荻某处神经,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许多画面,有关鸦国被轰抢的那十年,那种乱纷纷的无助和恐慌,纵然每个人都是高手又如何?只怕挨得越久,死得越惨,看到的越多,便越绝望……
半晌才道:“鸦国的财富来源于战争,也消弥于战争,大抵这便是因果循环。”
然而只是须臾,又自己反驳了自己的这句话,“这天下哪有什么因果?若杀人,又有谁比手握皇权的人杀人更多?但是这些人,不但每日享着天下人享不着的富贵荣华,更是养尊处优,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生命,这又是什么因,这又是什么果?”
柔嘉一时被吓住,连忙跪下道:“主,是奴才错了,请恕罪。”
“姑姑,若是有人抢了你的东西,杀了你的家人,你认为,能给对方最好的报复是什么?”
柔嘉战战兢兢地想了想,道:“那便要抢了他最珍视的东西,杀了他最珍视的人,让他遭遇到同样的痛苦,翻之十倍,百倍,千倍。最后沦落至一无所有,低如尘埃,让他偿尽被抢之人当时的苦境与心酸,却是死而死不得,活而活不成,这便是最严重的惩罚吧。”
虞云荻怔了下,沉吟半晌,忽然亲自将柔嘉扶起来,“姑姑,你的太对了,只有这般,才算是真正的报了仇。”
柔嘉见她眸里忽然闪过寒光,不由打了个寒战,“主,怎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听了老鸹国的故事,忽然有感而发罢了。想来当年,皇上将老鸹国收归纳入自己国土,那老鸹国又怎愿意?定也是经历了血流成河的惨状,若是老鸹国还有后人,也不知这后人会不会找皇上的麻烦?”
52书库推荐浏览: 嬴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