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辰接到关戎电话的时候没多惊讶,两人假模假样互问一声新年好,关戎顿了顿:“祁俊这个人听没听过?”
韩奕辰说:“嗯,贺程程旧老板嘛,怎么了?”
关戎说:“旧老板?她把工作给辞了?”
韩奕辰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心底也在怀疑其实根本就是故意:“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可能觉得不太开心吧,我也不清楚。”
关戎轻叹一声,说:“奕辰,咱们也算老朋友了,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别跟我打哑谜,让我猜来猜去了。”
韩奕辰被这称呼吓了一跳:“你不是天天喊我韩一撑嘛,怎么,有事相求,就记起来我现在是什么名字了?”
关戎:“……说吧。”
韩奕辰不逗乐子了,严肃道:“这事不是程程告诉我的,是我问的祁俊。那小子说自己喝醉了,跟程程说了点胡话,程程当真撒腿跑了,不小心从楼上滚了下来。”
“真的是祁俊?”关戎垂在裤缝边的一只手攥得紧紧:“他说什么胡话,把程程吓成那样?从楼上滚的,不是狗撵的?”
韩奕辰说:“她跟你说是狗撵的啊,这丫头编个故事都这么假。”他叹一声:“我把那家伙揍了顿,打得挺狠的,应该真。”
关戎:“嗯,谢了。”
韩奕辰说:“谢什么,应该的,其他朋友遇见这事,我也肯定为他出头。职场上那什么骚扰真挺恶心的,据说你们还是朋友?”
关戎冷哼声:“这样也算朋友?”
从外面回来,带来一身潮湿冷意,贺程程被冻得抖了下,问:“你刚刚干嘛去了,我一转眼人就没了。”
关戎垂眼看着她,从她乌黑的发顶一直流连到尖俏的下巴,抓过她一只手捏了捏:“没事,出去抽烟了。”
贺程程撅圆了嘴:“你还会抽烟啊!”
关戎说:“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抽。”
贺程程说:“心情不好?今天大年三十,你都心情不好?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身子弯一点,我闻闻是不是有烟味!”
关戎她拽得下巴几乎贴去她额头,她满脸天真地仰着嗅了嗅,十分认真严肃:“唔,好像也没有嘛。”
关戎说:“抽得少。”
贺程程朝他皱皱鼻子:“以后不许抽!”
关戎说:“嗯。”
贺程程伸出小拇指:“拉钩哦。”
关戎说:“盖章画押吧。”
贺程程意外:“盖哪啊?”
关戎往下又弯一弯腰,浅浅吻在她额头:“盖在这儿。”
大庭广众,看客甚多,贺建军忍痛咬了下手里新出炉的包子。
“好烫!烫!”但怎么烫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贺程程眯着眼睛看着关戎,红脸笑了笑。
关戎摸了摸她小鼻子:“不信啊,不信再盖一个!”
贺程程推开他:“你走开啊!”
贺程程走到哪里,关戎就跟到哪里,又紧紧盯着跟看着碗里的肉一样,是个带眼睛的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平时想跟贺程程家攀亲家的都没什么想法了,跟老首长打招呼的时候都在道喜:“首长家里看来要办喜事了,赶紧给孩子们准备准备。”
老首长听得喜笑颜开,说:“是要准备。”
“可是关戎还没回来吧,还要几年呢?”
这件事,关老首长跟大家一样疑惑,关戎这小子从小就有主意,要是他自己不想回来,多少人说都没用。
关老首长撑着下巴想了会,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想什么,我们做家长的就只有支持。结婚的事也不急,都还年轻呢。”
大家转而来闹关戎跟贺程程。
贺程程有过前车之鉴,那次在山上的公然逼婚还历历在目,她那时候耍了心机想让大家倒逼关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当时以为他再怎么铁石心肠,再怎么有所顾虑,众人面前,一定会给她最后的面子,谁知道他又臭又硬,宁愿她丢脸也不想欺负她。
真是不知道该感谢他坦诚,还是恨死他的原则。两个人现在虽然顺利度过危机,但贺程程一朝被蛇咬,现在想起这件事还是忐忑的。
就怕他哪里又不高兴的,说出让她难堪话。
关戎看着身边不停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说:“急什么啊,到时候大家都来喝喜酒,谁不肯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大家笑起来:“什么时候啊!”
关戎说:“程程喜欢小孩儿,我看研究,说女人二十八岁之前生孩子比较好,那我们结婚当然是要赶在二十八岁之前。”
贺程程听得脸热,整个一副娇羞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很不要face地算起自己离二十八岁还有多久。
贺家父母一左一右地夹击过来,十分不满地看着关戎。
关戎笑着,机灵地说:“当然了,结婚时间也要征得岳父岳母同意,他们让我逢八办,借我个胆,也不敢逢六。”
太太太不要脸了加一,什么六啊八的,贺家夫妻都没同意好吗!
可是人怎么挡得过无数张嘴呢,周围人纷纷感慨:“贺家妈妈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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