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宇晟池转了身,望了眼莲池,想起方才有妖孽作祟,眸色一暗,走至莲池仔细查看,池水平静,什么也看不到。
想了一阵,他又抬眼看向夏宁夕的房间,眯了眯眼,将外袍披上,拂袖转身离开。
走到房间坐下,夏宁夕便冷的浑身一颤,着急的冲窝在床上的白落大呼小叫起来:“快给我拿衣服,冷死本小姐了。”
白落早已帮她准备好衣服,慌不迭坐起身捧着衣服递到她面前,一脸担心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冷,居然还能跟那个什么王爷扯那么久。”
“一来是为了我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帮那个什么尹辰。总之本小姐今日是亏大发了,跳到水里假装救人就不说了,还要负责媚惑那个王爷。这笔帐我得记到尹辰头上,回头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夏宁夕说着,走至屏风后,旁若无人的换起衣服来。
白落站在外侧,撇着嘴道:“说白了还是为了帮那个尹公子。夏姐姐,你是不是对人家动心了?”
夏宁夕正在系衣带的手蓦地一颤,支支吾吾道:“胡扯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
白落挠腮,很是干脆果决的闭了嘴。
彼时,夏慕瑶房间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夏侯爷和郑氏守在床榻边,皆是一脸担忧。
大夫诊脉过后,吁口气直起身,对着夏侯爷拱手道:“大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加上溺了水,难免昏迷。休息几日便好。至于脸上的伤,可能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复。”
夏侯爷松了口气,颔首道:“无事便好。”大夫点点头,转身先行离开。
宇晟池此时才姗姗来迟,走进房内,看了眼昏迷不醒,摔伤了脸颊的夏慕瑶,凝眉关切的问:“慕瑶小姐情况如何?”
夏侯爷和郑氏一看宇晟池过来,连忙恭谨低着头,夏侯爷答道:“大夫已经看过,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不过脸上的伤,怕要好些日子才能好。”
宇晟池眼下实在没耐心仔细问夏慕瑶的情况,抬手示意道:“夏侯爷,本王有些事,需单独问一问你。”
夏侯爷面露疑色,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在宇晟池身后出了房间,一路走到回廊尽头才停下脚步。
负手而立望着侯府园子中盛放的山茶花,宇晟池凝眉问:“方才在后园中救夏慕瑶的是什么人?怎么本王以前从未见过?”
夏侯爷脸色骤然一变,想了想,答道:“回王爷,她是臣下早亡那位夫人的女儿。”
“也就是说,她也是侯府的嫡小姐。”
宇晟池回头,眼神幽暗的盯着夏侯爷:“虽然侯爷早就言明与太子有婚约的不是夏慕瑶,可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你另外一个女儿十年都不曾在府上,当初与太子定下婚约的又怎会是她?”
夏侯爷心头一震,嘴唇颤了颤,惊异望了眼宇晟池冷凝的神色。
暗暗咽了口唾沫,夏侯爷小心翼翼道:“当初宁夕曾回府上住过几个月,那日入宫,圣上很是喜爱,便定下她与太子的婚事。”
“是吗?”
宇晟池冷淡一笑,掸了掸衣袖之上的褶皱:“所以,夏侯爷您有那么大胆子,把未来太子妃丢在山中十年,不管不问。你说,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会做何感想?”
夏侯爷背脊一僵,慌不迭跪倒在地,俯首恳切道:“成王殿下,臣下并非刻意将小女丢在山中不管不问。实在是因为小女出生时,天有异象,之后府上接二连三发生怪事,臣下才不得已将她送出侯府。”
“可本王怎么觉着,你这说词,怎么说都说不通呢?”
宇晟池轻笑一声,转了身翩然离开:“侯爷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跟本王解释吧!本王可不愿随着侯爷一同摊上个欺君之罪。”
夏侯爷惊悸的额头直冒冷汗,直到看着宇晟池走远,长出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冷汗。
方才出门的夏慕恒倒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的转了身,心事沉沉的沿着回廊朝相反方向走去。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爹,竟然真的打算让夏宁夕代替夏慕瑶嫁入东宫。
他忽然之间觉得,对夏宁夕太不公平。
神思恍惚间,不觉走至夏宁夕房间门口,他深吸口气停下脚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三妹,你在吗?”
“我在,你进来吧!”夏宁夕此时正窝在被窝里取暖,手中还捧着一杯方才幽篁给她泡的姜枣茶。
夏慕恒迟疑了一瞬,缓步走进房内,看到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抿了抿唇,歉疚道:“方才大家都只顾着照顾大姐,倒把你忽略了。”
“没什么大不了,我早就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以前还曾大冬天落过水,这都不算什么。”夏宁夕吹拂着热茶,满不在意道。
夏慕恒走至她身侧坐下,轻叹口气,迟疑了半晌,忧虑的望着她,问:“三妹,如果爹娘真的让你代替大姐嫁入东宫,你会嫁吗?”
夏宁夕莞尔一笑,一张脸凑近他面前,挑眉问:“嫁不嫁,我说了算吗?”
一阵强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夏慕恒再次叹口气,无言以对。
夏宁夕眼底一道精芒一闪而逝,放缓了语气,又问:“太子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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