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晟池收回搭在桌沿的手,翩然站起身抚了抚袖摆,道:“本王言尽于此,夏宁夕嫁与不嫁,侯爷还是尽快做决断的好。”
夏侯爷颓然跌坐在垫子上,半晌回不过神。
宇晟池也不理会,转了身出门,潇洒离开。
宇晟池走了才片刻功夫,夏侯爷所在的雅间门外,一名身着灰蓝色衣裳,长得十分秀气的男子蹙眉望着他,恭谨拱了拱手,客气道:“夏侯爷,我家公子请您到隔壁一绪。”
夏侯爷连忙回过神,打量了一眼男子,眼底闪过比刚才更甚的慌乱,忙不迭起身跟在男子身后出了门,朝着隔壁雅间走去。
到了门口,他暗暗咽了口唾沫稳神,看着灰蓝色衣袍的男子推开门,才恭着身走进去。
看着门重新关上后,他面向站在窗口处的月白色背影,恭谨俯首:“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月白色身影并不回头,只微微抬手示意:“夏侯爷无须多礼。”
夏侯爷暗暗咽了口唾沫,心神忐忑,支支吾吾的解释:“方才在隔壁,微臣只是与同僚闲聊。”
正文 第041章 太子妃,必是夏宁夕
月白色身影淡然轻笑一声,吁口气道:“夏侯爷无需与孤解释,孤今日来,不过也是与夏侯爷谈些条件。”
浑身上下陡然升腾起一股寒意,夏侯爷整颗心跟着提到嗓子眼。没有什么事,比被一国储君撞见他与人谈条件更为令人惊悚之事了。若有更为惊悚,便是被皇帝撞见。
见夏侯爷不做声,月白色身影轻轻咳嗽一声,稳了稳神,缓缓道:“孤的条件很简单,夏侯爷只管放心让三小姐代替大小姐嫁入东宫便可。至于夏侯爷手中权利,自然不能为任何人所利用。若是让孤知道夏侯爷以权谋私做了什么欺世盗名之事,孤手中,可是握着夏侯爷欺君之罪的证据。”
夏侯爷忽觉浑身上下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紧绷着唇不敢作声。
这位太子殿下虽说身体孱弱,可贤德之名,运筹帷幄杀伐决断之手段,却不像他的身体那般孱弱。这也是皇帝为何会让他以病弱之躯稳坐东宫的原因。
至于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体能撑多久,皇帝并不计较。太子病弱之躯,反而让那些亲王心存侥幸,不敢贸然争夺储君之位。
默了一阵,夏侯爷紧蹙着眉问:“微臣斗胆问太子殿下一句,为何一定要是微臣的三女儿?”
月白色身影朗然笑出声,语气愈发疏淡:“这是孤的决定,夏侯爷无需多问,只要按照孤的意思去办就好。另外,你听着,无论三小姐做错什么,你决不可将她送入官府,否则,孤为了保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夏侯爷心中依旧忐忑,捏着袖摆擦了下手心的冷汗,颤声问:“可成王殿下那边……”
“只要孤说当初与孤定下婚约的是三小姐,皇叔即使告诉我父皇又如何?孤的太子妃,孤愿意护着便护着。孤的皇叔,有何资格说孤的太子妃是假的?”抬袖打断夏侯爷的话,太子微一拧眉,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凌厉。
夏侯爷再不敢多言,拱了拱手:“既如此,微臣听从太子殿下安排,此事绝不会让成王殿下知道。”
“孤的这位皇叔,可比侯爷想象中心机要深沉的多,夏侯爷还是不要多与他打交道的好。否则,出了什么事,孤可保不了你夏侯府。”
月白色身影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形,半边脸笼罩在昏暗之中,看不真切:“夏侯可以走了,今日你我见面之事,切记,不可透露出去半个字。”
夏侯爷连忙站起身,拱着手恭恭敬敬退出雅间,随着之前那青灰色衣袍之人关门,缓了缓神,松了口气。
青灰色衣袍之人送他下楼,拱着手道:“侯爷,您谨记殿下所说的话,旁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夏侯爷纳闷不已,望着青灰色衣袍之人,皱眉问:“池公公,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何点明要迎娶我那三女儿?”
青灰色衣袍的池公公呵呵一笑,挺直了背,一脸高深莫测的摇摇头:“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侯爷您记住一点,殿下这么做自有殿下的道理,您还是少问的好。”
夏侯爷郁郁不解,紧绷着唇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春尽夏至,空气中飘散的洋槐花香气散尽,空气还有些微凉,莲池中的莲叶长得愈发旺盛,挺立的花苞随着微风摇动,一派清雅宜人。
宇晟池果真是说话算话,每日都会来夏侯府找夏宁夕讨茶喝。
夏宁夕秉承着暂时绝对不能得罪他的原则,便只能委屈幽篁每日泡上一壶茶,等着宇晟池来侯府闲晃。
只有等到将近正午,宇晟池走后,夏宁夕才有机会查当年她娘郁郁而终之事背后隐藏的真相。
宇晟池走后,她随意吃了午膳,便摇着团扇窝在回廊中翘着二郎腿午休,抬着扇子遮在脸上,挡住刺眼的日光。
睡了一阵,耳边像是有人拿着东西在搔痒,她不耐的翻了个身,撇撇嘴抱怨:“别闹。”
白落蹲在她身侧,将落在地上的白色袖摆拢入怀中,托着腮道:“夏姐姐,你不是要我帮你留意郑夫人身边的那个赵妈妈吗??方才在假山附近,我听到她和另外一人提起当年的孙夫人,好像是怕人听到,后来就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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