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就自己决定吧!除了太子之外,成王是所有皇族亲王中最有可能继承大权之人。不过,无论地位如何,为父还是希望你日后能过的安稳些。”
夏侯爷说话间,站起身拂袖朝外走,边走边语重心长道:“慕瑶,我希望你能放下你娘的事。宁夕代你嫁入东宫,已是足够弥补。慕恒都能放下,你应该也能做得到。”
手指暗暗缩紧,夏慕瑶咬牙深吸口气,眼底浮现冷寒之色,心道:“我不是慕恒,我做不到!除非夏宁夕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看着夏侯爷走远,夏慕瑶微垂着眼,对身侧的侍女莲香吩咐道:“备马车,去成王府。”
“奴婢这就去准备。”莲香忙不迭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准备马车。
夏慕瑶低头理了理衣摆,站起身迈着莲步朝水榭外行去。
成王府。
宇晟池凝眉站在莲池边,望着水中碧绿的荷叶,微一皱眉,眼前便浮现那一日夏宁夕毫不迟疑的纵身跳入水中,救夏慕瑶的一幕。
从水中出来时,夏宁夕笑的妩媚,玲珑身姿若隐若现,湿润的墨发之上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只是那一瞬间,他便轻易动了心。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子的美,并非端庄之美才吸引人,也并非青楼女子的谄媚逢迎,媚到骨子里的美才吸引人。像夏宁夕那般不拘世俗,举手投足间洒脱狂傲的美,反而更诱人。
轻叹一口气,他收回目光,可笑自己竟然为了个女人如此伤神。
随身侍卫乌衣快步从回廊中走至他身后,皱了皱眉,道:“王爷,管家方才来报,说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在门外等您。”
宇晟池眉头一皱,烦闷挥手道:“告诉她,本王不在府上。”
乌衣叹口气,为难道:“管家吴叔已经说了,可是夏小姐说,王爷不在,她就在门口一直等,直等到王爷肯见她为止。”
“那就让她等着!本王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宇晟池转了身,不耐烦的一甩袖,大步朝抱厦中走去。
乌衣无奈摇头叹气,连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抱厦。
宇晟池心情依旧烦闷,拈起一颗黑棋,望着面前的棋盘,蹙眉盯着,半晌不动。
东宫花园。
随在宇玄祯身后走了许久,夏宁夕没了耐心,烦闷道:“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宇玄祯停下脚步,舒口气,抬眼眺望远处晴空万里,轻声问:“孤的母后,在孤五岁那年去世。如今的皇后娘娘,一心盼着孤早死。只是,如今的皇后无所出,即使孤死了,与她也没半分好处。”
夏宁夕纳闷不已,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但这些年,皇后一族势大。孤知道一些事,皇后的弟弟镇北侯杨振,独揽西北兵权,西北边疆与苍澜国接壤,乃是险要之地。而且,近年来,镇北侯与孤的王弟七皇子关系愈发密切。七弟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去世,后来,由皇后一手抚养长大。”
夏宁夕心中豁然开朗,眉头一敛,猜测道:“所以,皇后盼着你早死,是想扶持七皇子坐上储君之位?”
宇玄祯自嘲一笑,摇摇头:“说来,孤这个太子当的也是贻笑大方,整个皇族,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盼着孤早死。没有人认为,孤能撑到登基为皇那一日。”
夏宁夕摩挲着下巴,撇了撇嘴,疑惑问道:“既然皇后无所出,那为何皇上还要让她做皇后?”
“这是父皇对孤的维护,皇后无所出,孤作为太子,地位才能安稳。起码在我还活着时,没人敢动我。”
“那可不一定。”
夏宁夕轻笑一声,望着他道:“今日一早我喂你吃药时,发现药里居然被人下了妖毒。妖毒这东西,一般人吃了,定会精神混乱,过不了几日就会悄然死去。就算有太医诊断,也不能发现是有人下毒,因为妖毒会与人本身的气息融为一体,其结果便是心脉爆裂而死。”
“妖毒。”
宇玄祯冷淡一笑:“看来,有人已经开始着急了,盼着孤能死的更早些。”
夏宁夕不解,皱眉道:“既然知道你总是一个死,会是谁那么着急让你早死?”
“许是因为,孤身边多了一个能让孤的身体渐渐好转之人吧!”
宇玄祯凝望着她的眼睛,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角边的发丝,柔声:“你就是逼得那人不得不提前下手的原因。”
“我?”
夏宁夕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由好笑:“我只是个天师,没你想象中那么有能耐。”
“你的能力,远远超出你自己的想象。以后,你会慢慢明白。”宇玄祯说话间,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夏宁夕纳闷的望着他的侧脸,对于他方才所言,算是憋了一肚子疑问。
瑞和殿侧面厢房中,噼里啪啦的器物碎裂声清脆迭起。
华若灵手中抱着一只三彩花瓶,高高举起,便要朝着房门口砸去,眼中雾气蒙蒙,泫然欲泣。
她的贴身侍女玉和慌不迭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焦急劝慰:“郡主,您别砸了,这些东西可都价值不菲,您就这样砸了,多可惜。”
52书库推荐浏览: 鱼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