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其实是赵伯言帮他订的。
因为他最近忙得都没出过校门,今晚首映的票只能托赵伯言帮他买。赵伯言一听他这么晚约姑娘出来,把电影票送到他手上时,可是好生建议了一番。
因为赵伯言总是什么话都对迟佳说——即便如今的迟佳恨不得成天围着陈默转——商陆也就没告诉赵伯言自己交往的姑娘是向南星。
赵伯言只知道商陆这回要约个姑娘看午夜场,但以商陆的个性,肯定不会随随便便乱约女的,真认定了人姑娘,才会这么花心思,便借着来送票的机会撺掇道:“什么时候带人姑娘来见见我们这帮兄弟啊?”
商陆实话实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赵伯言却不这么想:“看来人姑娘心里还没认定你啊,才不肯公开,我给你出个主意,干脆趁这次机会,直接睡服。”
“说服?”
“睡服!睡觉的睡。”
赵伯言自己从没谈过恋爱,理论储备倒是惊人的丰富。
对此,商陆不褒不贬,只随口俩字:“龌龊。”
赵伯言可跟他急:“呦!那你有本事一辈子都这么‘纯洁’下去,憋不死你……”
赵伯言又东扯西扯了一大堆歪理,末了直接甩给商陆一句:“房间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放心,绝对不让你跌份儿。”
今晚看电影那会儿,商陆还收到赵伯言的短信,一直问他:“到没到酒店?”
他刚回一句:“你把房退了。不去。”
赵伯言就直咋呼:“是男人就不要怂!”
他现在倒是不怂了,可赵伯言压根没教他,姑娘进房间之后,他第一句能说什么——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不行,太直接。
过来坐?
不行,好傻。
要不要先喝点酒?
可是这房间里有没有酒还不一定……
商陆正顶着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头脑风暴,却突然被打断——
“要不要喝点酒?”
向南星站在门边,绞着手指问他。
*
酒是好东西,看来她也这么觉得。
商陆点了点头,起身开始找酒,没成想随手拉开一个柜子,冰柜就在里头——
没想到这么顺利。
然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当商陆拉开第一个柜子就找到了放酒的小冰柜,向南星顿时眉眼一紧——
他还真是轻车熟路。
刚才在前台核对房间预订信息时,服务员还这么问他来着:“商先生订的房?”
早就订好了房,对房间里的陈设布局还挺了解,莫非他不是第一次来?
但他平常那么忙,哪有时间开房?
向南星快被自己纠结死了,这时的商陆刚开好一瓶酒,准备找酒杯,向南星已劈手夺下酒瓶,仰头就灌。
灌了一口就辣到不行,又赶紧把酒瓶还给他。
商陆看她这样——
大概是后悔跟他来了?
向南星冲着自己的嘴扇了好一会儿风,喉咙才没那么火辣辣了,刚要问他是什么酒那么呛人,就听他不知为何沉了口气,就这么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这就开始了?
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向南星的诧异压根来不及说出口,脚一离地她已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脖颈。
也不知是他动作太冲,还是她自己刚才闷的那口酒突然上了头,向南星只觉那短短几秒天旋地转,再一沉,她人就已被他抱到了床上。
*
他把她的鞋和他的都脱了,就这么侧卧而来将她搂住,向南星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原本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都不知道是要再抓紧些,还是松开,好让他解她的衣服……
他却一把握住了她抓着衣领的手。
这么猴急?向南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动作却停了。
“睡吧。”
他说。
然后就真的在她面前闭上了眼。
如果之前还是慌乱居多,那现在,向南星可算是彻底傻了眼。
瞪着眼睛看面前这双已然合上的眸。
他说睡觉,是……
纯睡觉的意思?
不怪向南星反应不过来,她大晚上的纠结这么久,又是藏身份证又是假装发现身份证的,可不是为了来这儿纯睡觉的。
“就这么……睡了?”
离得这么近,向南星都不敢大声问他。
他睫毛微微一颤,却没睁眼:“我不想看你紧张。”
那会让他感觉,是在强迫她。
*
“我?我不紧张。”
向南星有点睁眼说瞎话了,反正他闭着眼也看不见。
商陆沉了口气,气息就这么均匀地蕴在向南星的唇上,向南星缩了缩肩。
他感觉到了,将她搂得更紧。
认命地承认:“我紧张。”
她不说实话,他倒是说了实话。
可向南星怎么会信?
“你紧张?”她可半点没看出来,“你明明每个步骤都很熟的样子……”
“我哪里熟了?”商陆闭着眼在那儿自嘲,“我都不知道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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