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流感频发,急诊那儿忙得不可开交,她反倒临阵换班?
向南星笑笑:“晚上我有约了。”
此言一出,护士站的待着的小护士都站了起来,她们和向南星基本上是同龄人,“谁呀谁呀?是之前往咱这儿送过花的那位吗?”
向南星没回答,眼瞅着走廊拐角,徐大夫现身,赶紧冲那边招手:“徐大夫!正找你呢。”
借势溜了。
*
向南星换完了班,终于能按时下班了,她回宿舍换了身衣服,还画了个淡妆。
再出门时,正好碰到个和她同期的住院医师——
她们都在阜立第一附属待了四年,但同期里,就向南星最快升主治。向南星本来可以换个大一点的宿舍,但一直没换,还在和同期的住院医师们做隔壁邻居。
同事这回刚从澡堂洗完澡回来,洗漱品、梳子什么的兜了一面盆,看来晚上也是有约的。
“南星,怎么打扮这么漂亮?”
向南星笑笑:“我去机场接个人。”
“接谁啊?还特意换身衣服化个妆。”
“我这段时间不是轮急诊那儿去了嘛?昨儿就睡了仨小时。盖盖黑眼圈。”
这次的流感来势汹汹,市里不少三甲医院,达菲都售罄了,现在又出了规定,不让轻易输液,西医急诊那边忙得昏天暗地,还讨不了好,中医急诊也没好到哪儿去,两班倒人手都不够。
同事瞅低头一眼自己梳子上掉的那些头发,同样也很是感慨:“现在网上不都说嘛,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向南星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打完了照面就走。
她还得先坐地铁去三元桥那儿,再转机场快线去机场。
本来向南星工作以后,向大夫想把家里的车让给她开的,不成想向南星试用期刚满一年,就急吼吼考了执业资格证,有了证,就有资格申请医生宿舍,当下她就搬宿舍住去了,不再住家里。
宿舍一住就是三年多。
再者,她爸的车都是老古董了,特别烧油还特别不好开,还不如地铁方便,向南星又是难得周末才回趟家,她爸的车她就没要。
等向南星终于到了T3航站楼,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冬春交替的季节,流感和雾霾的双重夹击下,从地铁到机场,无不是戴着口罩,行色匆匆的路人。
向南星不仅自己戴了口罩,包里还备着个新的。
看着大屏幕上实时更新的航班信息,她等的AA187号航班已经入港,向南星真挺激动。
毕竟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一年多过去。
周围接机的人,有的拿着名牌,有人拿着玫瑰,她倒好,拿着一口罩。
向南星站在栏杆外,眼看出口处的感应门开开合合,肤色各异的旅客陆陆续续走出,向南星也开始在这些人里寻找熟悉的声音。
终于,她等的人到了。
向南星赶紧朝对方挥手。
因向南星戴着口罩,那人的目光也在栏杆外搜寻了一轮,才确定了正挥着手的人确实是向南星,这才嘴边扬起笑容,推着行李车一路小跑过来。
向南星快步迎上去。
顺便把口罩摘了。
可她张开双臂,正要给对方一个拥抱,对方却是目光一定,随即退后半步,又将她上下打量一下。
最终,目光又回到了向南星刚及肩的短发上。
“嚯,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这是迟佳见到她的第一句评价。
*
向南星叫了辆滴滴,等车来的工夫,正好买两杯星巴克。
迟佳回来一趟不容易,底特律转芝加哥,再从芝加哥回北京。
遥想八年前去他们一伙人从杭州去乌镇,她请大家喝杯星巴克还得掰着手指头算钱,如今随随便便刷个手机就能买。
迟佳跟在后头,喝着咖啡啧啧叹:“别说,国内现在还真方便,哪儿都可以刷手机。”
“你不正好毕业回来了么?不再走了吧?”
“不走了!感谢上帝让我顺利毕业,打死不再回美村了。”
向南星笑她:“你才出去几年,就信上帝了?”
迟佳立马改口:“感谢菩萨感谢菩萨!”
俩姑娘严肃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仰着头笑了。
车很快到了。
迟佳的行李塞满了整个后备箱,司机帮她们把行李放好,回到驾驶座,点了确认乘客上车,导航便自动报出了目的地。
向南星叫车时直接把终点定在了迟佳家,迟佳一听,却说:“我这两天先住酒店吧。”
“干嘛不回家住?”
迟佳自嘲地笑笑:“我妈还等着我和陈默一起回国,见完了亲家,就直接把事办了呢。”
“你俩分手的事,你还没跟你妈说?”
“我哪敢?她花那么多钱送我出去,要被她知道我连个男人都没套牢,不得砍死我?”
赵伯言追迟佳那会儿,迟妈就特别中意赵伯言,尤其是在知道了赵伯言家做的是什么生意之后。
对于迟佳拒绝赵伯言一事,她妈念叨了好几年,迟佳后来和陈默在一起,经常给她妈洗脑,说牙医收入多高,迟妈才勉强接受。
迟妈自己嫁了个一辈子没出息的穷男人,就不希望女儿也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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