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逢熙说这话时,眼瞳之中的暖意散尽,眉间含霜,神色肃冷。
他的声音也忽然冰冷,教秋果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而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她想起昨夜的一切,面色骤白,无尽的冰水漫过她口鼻的那种感觉,便是此刻想来,仍旧让人不寒而栗。
而她被困在那麻袋里,感觉到自己一点点的下沉,却连呼救都不能。
前世今生,她果然都避免不了这一劫。
“别怕,都过去了。”逢熙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便将她抱得更紧,又在她额头轻吻着,嗓音也温柔下来。
“我只是要你告诉我,昨夜究竟是谁害得你,又是谁救得你?”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
秋果听了他的话,便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她蹙了蹙眉,有些干涩破皮的唇抿了抿,片刻后才道:“我昨晚本是待在司珍司的,当时我似乎闻到了一缕异香,然后就好像看见一个紫衣女子踏进门来……我再清醒时,就已经被扔进湖里了。”
“可曾看清那女子的样貌?”逢熙蹙眉。
秋果摇头,闷闷道:“不曾。”
那时她的脑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视线也已经朦胧不清,只能大约看出是个穿着紫衣的女子。
逢熙听罢,心头已经有了计较,他眼神冰冷,眉间藏雪,唇角微勾,低声冷笑:“看来,你司珍司中,是出了内鬼。”
秋果应了一声,心中也是这般猜测着。
毕竟一般人如何能出入司珍司?更何况,那紫衣,应是司珍司特定的宫服。
“那救你的人,你可记得?”逢熙又问。
秋果细细想了想,可无论她怎么回忆,她都始终无法记起来昨夜究竟是谁救了她。
那一段记忆,似乎是缺失了似的。
于是她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逢熙敛眸,心头一凛,心知这其中定然不简单,但如今,他还尚未查到这其中的一切。
不急,且先将那些害了她的人收拾了罢。
他的手抚过她的头,轻声道:“以后再不会有这些事了,别怕。”
“我,我不怕的。”秋果听着他的声音,心头暖意更甚。
逢熙听着,眉眼蓦地温软下来,唇畔勾起浅笑,他伸手勾着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道:“小骗子。”
这一声,带着些许宠溺,又一丝丝温柔,教她顿时像是溺在了蜜罐儿里,甜到了心里。
她的脸顿时又是一阵绯红,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很庆幸,你还好好的活着。”她忽然听见他说。
她抬眼,便见他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眼瞳深邃。
她又听见他说:“事已至此,你我都再没有了退路,不论是深渊还是云峰,你注定都要与我,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明白么?”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颇有些沉重。
她是重生而来,自然明白他此刻话中的深意。
前生,她曾亲眼看见他登顶云峰,光复大越,从此收复江山。
他走的是一条什么路,她一直都清楚。
而此生变化多端,早已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了,但她一直相信,他的结局,仍会是上一世那般。
他终会夺回他的一切,她一直坚信。
而这其间的坎坷辛苦,诡谲波涛,她都愿意与他一同经历。
即便是重活一世,她也仍旧未改此心。
毕竟,她是好不容易才能重来活过,她也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从来只在梦境中出现的他,终于在现实里低眼看她。
平生最大的夙愿,她已得到满足,那么此生也该活得恣意一些,不论前路究竟是地狱还是天堂,她都要与他同去同归。
“大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于是她望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道。
她的语气很是郑重,那双杏眼又泛着莹润的波光,此刻这般近距离的望着他,一瞬便教逢熙软了心肠。
她的这句话说得很朴实,可他却感受到了她那份慎重的心意。
她明明是那般胆小的姑娘,却在他面前,总是显得那么勇敢。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低首时,薄唇印上她的眼。
在她红着脸窝在他胸膛里不敢抬头时,他轻抚着她的发顶,眼瞳清澈,微微一笑,一如白昙盛放:“好。”
正文 第88封情书:心思各异
蕴宁公主和丽太妃回宫了。
据说,蕴宁公主此次是真的已经大好了。
这也意味着,皇家与忠义侯府的那门亲事有望。
于是朝中风向微变,讨好忠义侯的大臣也多了起来。
只不过那忠义侯一向是不稀罕这些的,故而纵是好多大臣找着理由上门送礼讨好,也都被他拒之门外。
至于那顾小侯爷,据说已被忠义侯关在侯府中闭门思过多日了。
其中缘由,任是谁打听,也无法探听出任何消息来。
御书房中。
逢熙立在这大殿中央,面色平静的看向那坐在御案后,手持一本奏折,气定神闲的雍和帝,却始终未曾开口言语。
倒是雍和帝却坐不住了,便随手扔了手里的奏折,颇为怪异的看向逢熙,问道:“国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有事?这会子又怎的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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