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雍和帝不见苏醒,朝臣们的目光便都聚集在了皇后叶如栀所诞下的皇子身上。
虽是三年过去,但这朝堂之上却仍是风起云涌,未曾安定。
“依照各位大人的意思,今日是非要立这太子不可了?”逢熙坐在龙椅旁的檀木椅上,神色冷淡的看向立在下边儿的朝臣们,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国师难道觉得这不应该么?”那刘丞相开口,似乎意有所指。
逢熙抬眸,看向刘丞相,薄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刘丞相的病看来真是大好了……”
刘丞相闻言,身形一僵,随后便清了清嗓子:“臣下一早便好了。”
“可我怎么觉得刘丞相是前些年病糊涂了呢?”逢熙收敛了笑意,眉目之间似有浮冰碎雪。
“你!”刘丞相发了怒。
逢熙站起身来,那双蓦地眼瞳盯着刘丞相,一字一句犹如冰刺:“刘丞相若真还有些脑子,便不在这朝堂之上说出此等荒诞之言!”
“立太子,乃是遵照皇家祖训,又岂是荒诞之言!”刘丞相冷哼一声,据理力争。
逢熙则是缓步走下阶梯,立在刘丞相身前,道:“那么刘丞相请告诉我,这立太子,何人能立?”
“自是陛下!”刘丞相梗着脖子说道。
逢熙点点头:“看来刘丞相也晓得,这立太子,只有陛下能立。”
“可陛下已经昏睡多年,如何能立?”刘丞相有些急了。
“那么依照刘丞相的意思,就是说,这太子,我也能立了?”逢熙逼近他,声音冰凉。
“臣下何时这么说过!还是说国师你,趁着陛下昏睡,真有了谋逆之心!”刘丞相有些慌神,他后退几步,冲动之下,便喊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这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便连忙埋下头去,生怕国师与刘丞相之间的战火,蔓延到他们的身上。
逢熙听罢,眉眼之间愈见寒凉:“到底是我有谋逆之心,还是刘丞相你……居心不良?”
“逢熙你休得胡言!我刘叔玉对陛下,对大魏是忠心耿耿!”刘丞相怒目圆睁。
“是么?”逢熙轻睨着他,又走近他,在他耳畔轻轻道:“若我真有心谋逆,即便是今日立下太子又如何呢?皇长子他也不过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刘叔玉,你说对么?”
刘丞相浑身一颤,望着逢熙的目光,渐渐有些惊惧。
他伸手颤颤地指向他:“你,你……”
逢熙挥开他的手:“来人。”
殿外有侍卫匆匆踏进殿中来,对着逢熙行了礼:“国师大人!”
逢熙微抬下颚:“刘丞相久病未愈,不适合参与朝堂之事,送他回丞相府好好修养罢。”
“逢熙!”刘丞相怒声大唤。
然而殿中竟无一大臣站出来反驳,他们皆是冷眼看着刘丞相被那几个侍卫架了下去。
这三年来,他们已全都见识过了逢熙的手段。
任是谁,也不敢轻易与之对上。
“立太子一事,在陛下醒来之前,便不必再提了。”逢熙抬眼,轻轻扫过在场的一众大臣。
“退朝罢。”见众人无异议,他便说了一句,随后便径自离去了。
而一众大臣立在原地,各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逢熙踏出金銮殿,便直接往凤栖宫去了。
待至凤栖宫中,那周嬷嬷便迎了上来,对他行了一礼。
逢熙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对她摆摆手,便直接往里面走去了。
进了内殿,逢熙抬眼便见叶如栀正坐在桌前,抱着个小孩儿逗弄着。
“皇后看起来,倒是过得不错。”逢熙负手而立,语气里平添几分嘲讽。
叶如栀一见逢熙,便让周嬷嬷带着皇长子下去了。
她勉强对逢熙笑了笑:“国师不坐么?”
“叶如栀。”逢熙冷冷地瞧着她。
叶如栀面上的笑意一僵,她倒茶的动作也是一顿:“国师这是找本宫兴师问罪来了?”
“叶如栀,此前也是我没有想到,你竟会为了假孕一事不至于败露,去随便找了个孩子来养……混淆皇家血脉,叶如栀,你胆子可真大啊。”
逢熙确实是没有料到,叶如栀竟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或许应该说,都是他之前,小瞧了她的野心。
“那么国师当年,又为何不揭穿我呢?”叶如栀看向逢熙。
当初她铤而走险,从宫外抱来这个孩子的时候,便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若是逢熙揭穿她,她便自当是赌输了。
但很显然,她没有输。
“我不揭穿你,自然是有我的考量,但你……却不该得寸进尺。”逢熙唇角微勾。
“国师这是何意?”叶如栀眼神有些闪烁,一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逢熙睨着她,一张如玉的面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是怎么说服刘丞相站在你这一边的?当年,她的女儿可是被你陷害至死的。”
这三年来,朝堂上风波不断,后宫中也是暗流汹涌。
叶如栀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与曾经的她极为相似的珍妃,而后,便又以谋害皇嗣的罪名,处死了刘丞相的女儿,刘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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