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早已经被他这一吻给弄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像是脑海里盛开了烟火,五次缤纷,声声入耳。
她的一张脸变得通红,眼神闪烁着,不晓得自己究竟该看哪儿才好。
进了屋子,逢熙径自去了床榻边,随后便将秋果放下来,然后亲自替她脱了鞋,除去外衣,再替她盖好锦被。
而秋果睁着一双杏眼,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过逢熙的脸。
看着他如玉的侧脸,她就忍不住赞叹。
即便是三年过去,大人却依旧容颜未改,仍是这般天人之姿,亦还是她曾在杏花林里窥见过的白衣少年郎。
单单是这么注视着他,秋果便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本来以为此生都与他再无缘分,此前的一切,便已是她作为魏宫之中的一个卑微宫女的最大幸运,至于后半生,她都再不敢奢望。
可是,她还是又一次遇见他了。
逢熙见她一直盯着他看,眼神便又柔和了几分,他伸手,替她拨了拨脸颊上凌乱的发丝,道:“睡罢。”
秋果闻言,果然很听话地闭上眼。
逢熙见她终于肯睡了,这才转身,走到桌前,将香炉中的安神香点燃,又略微使了些法术,这才回身看向床榻上的秋果。
这香味缭绕,丝丝缕缕,秋果还未来得及想些什么,便已陷入沉睡之中。
逢熙听见她平稳的呼吸,这才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当他轻轻合上门,看向院子外的时候,点点火光渐渐汇聚,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逢熙眼眉之间凝起寒霜,薄唇勾出一抹凉薄的笑:“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抹略显苍老的声音:“逢熙!本相知道你在这儿!何不出来一见?”
彼时,院中灯火摇曳,一抹黑影忽然而至。
此人,赫然便是流云。
“主子!”流云走上前来。
“如何了?”逢熙看着他,淡淡问道。
流云点了点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逢熙闻言,眉眼之间仿佛又是一片浮冰碎雪,嗓音也寒凉无比:“好,今夜过去,一切便都告一段落了。”
“逢熙!你不要妄想逃跑!本相请来了昆仑仙山的道长,你的妖邪之术,都是无用的!”
适时,刘叔玉得意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逢熙听见他这话,顿时双眉一挑:“哦?昆仑仙山的道长?”
这是他未曾料到的。
这刘叔玉,竟还请了江湖术士……倒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是他说着倒是从昆仑仙山来?
逢熙不禁冷笑,什么昆仑仙山,这老匹夫倒真好哄骗。
不过……这刘叔玉口中的这位道长,倒还真是引起了一些他的兴趣。
于是他抬步便往院外走。
流云见状,忙唤道:“主子不可!”
逢熙顿住,回身看他:“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
随后,他便往院外走去。
而流云此刻想阻拦也是不成,但他想既然殿下如此笃定,便也放下了心,跟了上去。
当逢熙出现在院门处时,那坐在太师椅上的刘叔玉那一双浑浊的眼顿时冒出锐利的精光。
在他的身后,是一大群侍卫兵士。
很显然,他已经将这小院子包围地水泄不通。
“逢熙,要找你……可真难啊?”刘叔玉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站在他身旁的蕴宁在见到逢熙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
逢熙此刻还未注意到蕴宁,他只是看着刘叔玉,一张脸上仍是无波无澜,嗓音仍旧清冷:“刘丞相为了我,倒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其中的讥讽之意,显露分明。
正文 第179封情书:终将识破
刘叔玉听见逢熙的话后,当即冷笑一声,道:“逢熙,凭你,倒是也值得本相如此耗费心力。”
随后,他又想起几日前,丞相府中的那场大火,一时间,他的脸色便更加阴沉。
“我丞相府的那场大火,想来也是你的杰作罢?看来,你已经与你夫人团聚了?”他沉着声音说道。
这说起来,刘叔玉是一肚子的气。
遇见那元秋果,本就是巧合。
只是他太过清楚,逢熙此人对他的夫人,绝非假意,这是他曾多次试探查清楚的。
早些时候的所谓和离,在刘叔玉看来,不过是逢熙的障眼法罢了。
他这些年与逢熙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私下里又暗自博弈许久,他多少也摸清了一些此人的性子。
逢熙虽看似清冷无情,仿佛无欲无求,但他隐藏着的心思,他刘叔玉到底是浸在官场里大半辈子,也多多少少能看清一些。
当他把元秋果抓回丞相府的时候,便是在赌,赌逢熙就算真的已对着元秋果没有了情意,但他也绝非是一个真正的绝情之人,就算是和离了,想来……他也会多少念及一些往日的夫妻情分罢?
其实刘叔玉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逢熙这个人还是藏得太深,他也大多都是些自己的猜测。
但他想着,多一枚棋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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