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急什么?”何苏不轻不重地斥他一句,为免他不必要的担忧,刻意用轻松的语气和他对话,“不过是要在家里做几天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了,说真的,这样也好,免得又来一个贺清秋。”
何苏避而不谈伤势的行为使得秦斐敏锐地察觉出什么,他不依不饶地追问:“我不想知道要在家休息几天,就想知道现在伤势如何了。”
“嗨,能如何,不就是那样。你上学时和别人打架伤成什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怎么说我也足够机灵这才将你的脸控制在了可以尽快恢复的程度呀。”何苏尽量往好了说,插科打诨地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我当时可机灵了,你没看见,那几个人就跟肉山似的堵着,我凭借身体的灵活左闪右躲,让他们扑了几个空以后迅速找到了破绽,然后……”
“何、苏!”秦斐语气沉下来。
这还是秦斐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何苏不自在地摸摸脸上完好的地方,底气不足,甚至还要倒打一耙:“干、干嘛?我替你挨了打你还要骂我还讲不讲理了?”
因为心虚,何苏的声音更大,守在门角的大叔都探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没什么事又把脑袋转回去重新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发呆。
秦斐语气缓和下来:“苏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他才继续开口道,“你不要总想着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就是想知道知道自己的伤势怎么样了,不会也没有能力去做别的事情的。”
鬼才信呢,何苏腹诽,但她也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好声好气的:“对呀,我刚刚说了,需要在家休养几天,完全不必要太过担心嘛。”
何苏含糊搪塞,秦斐又气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又轻声问她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语气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个小孩子,生怕大声点就会吓着人。
何苏揉了揉粉红的耳朵,回了句还行就将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红红的棉花团上。
她小心翼翼地移动棉花团,轻轻点在淤青严重的地方,疼还不敢喊出声,也是憋屈极了。
近半个小时过去,秦斐那张俊脸上已经成了个调色盘,红青紫交错,还有点肿,真是怎么看怎么丑,再也不见出门前的风姿了。
而看店的大叔看她上药上得差不多了,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上门来买东西,便搬着凳子坐到她身边,饶有兴致地问:“兄弟,你这是怎么惹上老虎那群人了?”
“老虎?”何苏深觉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也顾不上伤,先和面前这大叔套套近乎,“老哥怎么称呼,那个老虎身上又有什么渊源?”
“我姓重,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重哥就行。”重哥从裤兜里拿出烟盒,手一抖抖出两根烟,一根放进嘴里含着,另一根递给何苏。
何苏摇头推拒:“谢谢重哥了,我不抽烟。”
重哥也没介意,收回烟,点燃,深深吸了口,吐出一大团烟雾才跟何苏解释其这老虎的由来:“老虎叫徐虎,从前是我们明芳街一个大混混,有点义气所以手底下也有几个兄弟。牛高马大的一个人,整天带着一班子小混混游走在街里领巷的,靠收保护费过活。交了保护费他也真拿出点本事来保护大家,所以我们这保护费也交得比较心甘情愿。
“两年前吧,有个道上的大哥带了几个人来我们街里要和徐虎抢这条街的归属权,徐虎他们充其量就是对付对付些地痞流氓,哪里是那些舔刀口过日子的人的对手?被打进了医院,之后听说那个大哥去看过他几次。之后徐虎就被收服了,也不叫徐虎了,就叫个绰号老虎,带着几个壮汉天天在这里巡逻似的。”
重哥手里夹的烟烧了一大半,他宝贝似的把烟嘴放到嘴里连连吸了几口,直到烟已经烧到尽头了,才扔到地上用鞋子碾灭了火星。
何苏若有所思,她很快想到贺清秋的事情,猜测道:“那那位大哥和贺清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重哥一拍大腿,滔滔不绝地说起贺清秋的事情来,“这贺清秋就是那大哥的独生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出门时总要跟着几个肉墙一样的保镖,生怕被人欺负了一样。怎么,老弟是被贺清秋那小魔头看上了?”
“……是啊。”何苏特别艰难地回答。
“嘿!我就知道是这样。”重哥嘿嘿笑了两声,“那你这身伤就不冤枉了。贺清秋最喜欢的就是长得俊的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现在好点了,以前几乎每几天就要绑个长得好的年轻人回家说要跟人家处对象。对象处没处着我不知道,一年以后咱们这条街街坊邻居家里像你一样的男的都走了。一般人家也不肯让自己家适龄的亲戚过来了,老弟,你不知道吧?”
何苏:“……”我要是知道就不往这里走了。
“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哎,以前也有人想管来着,不过这贺大龙是背靠大树,想管的人先被他搞下去了,久而久之就没人理了。再说了,他们在这里也就是强抢民男而已,其他的事情可是一点没沾,你要去告人家,人家还能说就是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呢,这怎么管?”重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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