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闻玉春的洞府,独自一个人下山的时候,他才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这十方宗的天,是越来越乱了啊……”
…………
苏重锦已经习惯了殷瀚铭的神出鬼没。
所以当她在院子里修炼完百花剑谱,用毛巾擦着汗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殷瀚铭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半点也没有惊讶。
面对着直接摆出一副性感姿势的殷瀚铭,苏重锦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殷瀚铭懒洋洋的说道,苏重锦迈开脚步的腿就猛地一僵,再也落不下去了。
她回头瞪向对方:“放开我!”
殷瀚铭在她身上下了主仆契约,所以对于她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不过平常他并不怎么会动用这种能力,所以苏重锦大意之下都忘了还有这茬。
“放开你,你不就跑了吗?”殷瀚铭痞笑。
“……我保证我不跑,行了吧!”
“好吧。”殷瀚铭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苏重锦顿时觉得身体一轻,重新取回了控制权。
她不满的揉着自己的手腕:“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就为了欺负我玩?”
“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吗?”殷瀚铭瞪大眼睛,“我可太伤心了……难得我特意来给你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
“没错,你想不想知道?”殷瀚铭暧昧的笑了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想知道。”苏重锦毫不犹豫地说。
殷瀚铭的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是……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直接说给你听也无妨。”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知道十方宗内门的朱茂朱长老吗?”殷瀚铭问。
“不认识。”苏重锦说。
“那朱新月呢?”殷瀚铭突然说道。
苏重锦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面上流露出些慌乱,但马上又被她很好的掩饰了。
“也没听说过,他们都是谁?”
“没听说过?”殷瀚铭饱含深意的看向苏重锦,“你不是曾经见过她吗?就在黑岩村。”
“你怎么知道的!”苏重锦惊骇,随即浑身充满戒备。
“这种事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得出来。”他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掩饰的更好一点。”
苏重锦沉默不语,但身体的肌肉一直在紧绷。
看着她这种样子,殷瀚铭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她身前。
“放心吧,在你还对我有用之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比起担心我,你现在更应该担心那个朱长老。”
“朱长老?”苏重锦反应过来,“他是朱新月的……”
“父亲。”殷瀚铭微笑,“并且他已经将目标盯上了你们。”
“该死!”饶是苏重锦,这种时候也不由得暗骂出声。
她没有问为何朱长老会怀疑他们,毕竟现在问这种事已经于事无补——无论怎样,朱新月都是她杀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自保。
可是在十方宗,对方是内门长老,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对他们出手,苏重锦想不出有什么可以防范的办法。
难道要退出十方宗……
就在苏重锦思考着最坏打算的时候,脑门突然被人轻轻的弹了一下。
“你做什么?”她不满地捂着脑门,看着殷瀚铭。
对方则毫无愧色:“你现在该不会是想,为了自保,所以决定离开十方宗吧?”
苏重锦不语。
“你可真是有趣,”殷瀚铭说,“当时我说掌门之女盯上了你,你纹丝不动。现在不过一个内门长老,你却在考虑避让。”
“这不一样……”苏重锦有些苍白无力的辩解。
殷瀚铭挑眉:“有何不一样?是你并不相信我当初说的话……还是你自认闻婉晴和朱茂之间对你的仇恨度不同?”
苏重锦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
但出乎她的意料,殷瀚铭竟然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话锋一转:“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离开十方宗,你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别忘了,你得罪的是一个修士。想要对付修士的唯一办法那只有变得比他更强,然后杀了他!”
“但是对方在十方宗的势力太强了,现在他想要对我们只用一句吩咐,我们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苏重锦说,“我只是想适当的避开对方的锋芒。”
“所以你打算每次遇上危险,都选择避让吗?”殷瀚铭重新走到椅子边坐下,神态慵懒,“如果那样,我可以帮你废了你和你儿子的修为,送你们回去当个富裕的凡人——毕竟修士寻找修士简单,但想在千千万的凡人国度中寻找两个凡人,可就不容易了。”
“……你什么意思?”苏重锦瞪大眼睛。
“我的意思是,修真之路向来充满危险。道途之争也好,宝物之争也罢,你走上这条路,就代表着要在荆棘丛里前行……你只不过才遇见了第一道荆棘,想的不是开荆辟路而是退让躲避,那么就算你这次躲过了,也迟早在将来更大的危险中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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