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裴敬甫说过,三途门是二十多年由百里伤一手创立,按照年纪,他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这种三十都不到的年纪。
百里伤漠然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祁山,最终目光定格在后边的赵元善。
赵元善心里一怵,一动也不敢动。
百里伤突然望着赵元善笑了笑:“没想到,转眼之间,赵家的大娘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人儿——”
那笑意和语气,让赵元善瞬间汗毛耸立。
百里伤往前挪动一步,语气故作失落,可目光里的某种欲望却丝毫不加掩饰:“你父亲也真是舍得,将你嫁给了我那个最不解风情的徒弟。”
赵元善撇开目光不再去看他,这个人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三途门被江湖称之为旁门左道,百里伤这个人太过阴邪,只是一眼她就觉得厌恶。
祁山依然不死心,能在李忘笙手下救他的,最多也只有他的师父百里伤了,“师父,师父你救救我,快救救我!——”
熟料百里伤只是瞥了他一眼,仿佛这个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一字一句残忍出声:“你已经没有用了。”
简短的几个字,让祁山所有的希望化为灰烬。
大概是觉得生路无门,祁山有过片刻的安静,最终,他脸上只剩下绝望的死寂。
只是这死寂不过是片刻的时间,祁山的目光看向了面前被无为这段的那柄假剑剑刃。
只是身子才刚动了一点,无为的剑便已经割破他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生命。
赵元善的心一直悬着,满屋子的血腥让她只想作呕,但此刻她一动也不敢动,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得硬撑着站着。
时隔六年,百里伤再一次看到李忘笙,竟有些莫名的兴奋:“李忘笙,堂堂江湖第一剑客,居然遁入空门,逃避一切,真是令人惋惜,杀戮为生的修罗,却做起了普渡众生的事情,怎么,也是信了所谓正派的那套,要以此洗清手上的冤孽吗?”
无为冷冷一笑:“百里伤,你的样子看起来,足以说明这些年你并不好过。”
“我的确不好过,但也比你好过多了。”百里伤幽幽的看着他,想将下一刻他眼中的情绪一点不差的收在眼底,“薛瑜这个女人,是你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心魔——”
果不其然,下一瞬,无为的神情便开始渐渐凝固。
握着剑柄的手指攥的发白,表情冰冷,胸口有片刻的起伏。
百里伤很满意他这个反应:“一提到薛瑜这个女人,你就隐藏不了自己。”
无为剑尖直指百里伤,面色如霜:“正好你来了,那就把六年前的账都算一算。”
“你偷走了我的东西,让我这几年忍受了多少噬心之痛,今日,我当然也要好好跟你算算!”百里伤侧目睨了一眼赵元善,“李忘笙,不如这样,我们打一个赌,看看赵震的女儿,和罗刹眼,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我只要你死!”无为将内力汇聚剑尖,不由分说,朝百里伤杀过去。
二人都非泛泛之辈,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只听兵刃之间相撞和木门破裂的声音。
赵元善惊恐的望着交手的二人,想找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百里伤非等闲之辈,若是她要逃,不一定真的能逃出这扇门。
无为和百里伤目前看起来不相上下,她不能十分确定无为真的可以胜过百里伤。不逃,下场是什么也是未知。
她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往门外冲。
只是一只脚刚跨出门,便有一直利器从后面划破她的右小腿肚,她的腿瞬间一软,跌倒在门口。
赵元善回头看去,百里伤果然是发现她要逃!
百里伤正想向赵元善冲来,便被无为拦截住。
赵元善顾不得右腿上的疼痛,也没空去看伤的如何,只往外奋力爬。
没爬几步,便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跟前,搀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阿霖?陆烬?”
也不知这二人究竟是刚刚来还是躲了多久。陆烬朝里面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快,赶紧走!”
赵元善被阿霖搀扶着,瘸着腿拼命离开。
只是她有点放心不下无为,便逃便道:“无为高僧那里怎么办?”
“人家江湖第一剑客能有什么事?那两人都是高手,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
“你们刚才……?”
阿霖知道赵元善要说什么:“其实我们早就来了,只是以我们之力只能智取。”
阿霖不会武功,陆烬又重伤未愈,他们眼下只能逃跑。
百里伤和无为的打斗已经惊动寺内的僧人。赵元善陆烬阿霖三人避开所有人,往后门逃去。
“三途门的人已经杀上来,含光寺我们是不能待了!”陆烬便跑便说:“只能赶紧回去找你男人!你说你男人也真是,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偏偏回去了——”
生死攸关之际,赵元善也顾不得跟他计较这么多。
不过陆烬的话也提醒了赵元善一点,裴敬甫这几个晚上都会待在含光寺以防万一,怎么今夜却偏偏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大粗长,真的大粗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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