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还对赵元善戏谑了一句:“丁以柔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是她想嫁与裴敬甫为妾,那就是她舅舅一句话的事情, 你还不跟过去看着你男人?”
赵元善听罢,云淡风轻的回道:“若是他愿意纳那丁以柔为妾, 我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嘴上这样说,但她心里其实并不怎么痛快。
陆烬看她无所谓的神情,以为她是认真的。
姓裴的走的是什么桃花运,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外甥女,一个是太师嫡千金, 怎么一下子全都跟他了呢?
这种好运怎么他就没有?
六扇门和锦衣卫的到达医馆之后,便暂时守了这里。六扇门锦衣卫之间谈论公事,赵元善便远远看着, 目光随那里面的裴敬甫和丁以柔二人移动。
丁以柔眼里对裴敬甫的倾慕,从来都不加掩饰。
甚至也不在乎她这个名正言顺的镇抚使夫人在这里。
赵元善想起之前裴敬甫说过,他跟丁以柔还有无为是同生死过的人,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看样子父亲似乎并不清楚,但赵元善并不打算跟父亲说这件事,经此一事,她觉得自己首先有必要了解的,是父亲。
思绪纷乱之时,医馆郎中过来告诉她,外面有位姓王的公子找她。
一听姓王,赵元善首先猜想的便是她的表哥王泽安。
纵然医馆外有锦衣卫和六扇门的手下暂时把守,但都认得赵元善是北镇抚使的夫人,便没有阻拦。
出了医馆,赵元善才看到斜对角站着对她温润笑着的男人,果然是王泽安。
赵元善没有想到王泽安会出现在这里。
待走近,王泽安率先开口说话:“表妹,我方才还以为我看错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今日他恰好与几位诗友约在这里小聚,闲逛之际,正好看到了那时刚从馄饨摊上离开跟着两个男人进医馆的赵元善。
当时友人还在,他便只揣了份怀疑。等小聚散开,他便重回这里,结果发现这里已经围了一些捕快和锦衣卫,更加猜想到了那人或许就是赵元善!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与旧友在此小聚,恰好看到表妹。”
虽然上回赵元善回绝了他的心意,他也暗自伤神了几日。想过再也不去想她,也不要再念着她。但今日突然见到了,他还是抑制不了自己,他喜欢赵元善并非一朝一日,眼中心里也只有她一个,怎可能几日就能消磨殆尽?
纵然已经无法娶她为妻,但彼此之间还有一份亲情在,他想着跟她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赵元善道:“外公最近可还好?”
“挺好的。对了表妹,还未问你,你怎么会在此?”王泽安朝她身后不远处那群医馆的人瞧了一眼,“这里怎么会有锦衣卫?是有什么案子?”
“的确是有案子,但已经了结了。”关于这件事赵元善不便与他多说,况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王泽安了然颔首,“表妹,既然来了这里,不如去家里小坐,你也可以去瞧瞧爷爷,这里离太守府邸并不远。”
赵元善浅浅一笑:“今日恐怕不行了,下回吧,下回我同母亲一起回去。”
王泽安想到王家与赵家的那层隔阂,心想若是赵元善一个人去王家,姑母因为她不嫁回王家的事情给脸色看,恐怕元善也不会痛快。但他心里的确不想这么快跟她分开,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每回来梨花郡,到离开的时候他都会失魂落魄一样。
想了想,他问道:“那表妹可逛过这凤阳镇?”
赵元善摇头:“我也是今日才来,只待在这医馆,还未出去过。”
“那正好,你正好来了,我带你四处逛一逛如何?”
“只是……”赵元善回头看了一眼,“我马上就要回京师了,况且,我是随我夫婿来的。”
“夫婿”二字的时候,赵元善停顿了一下,毕竟对别人这么称呼裴敬甫,她还是觉得别扭。
王泽安暗道,原来如此。
他知道赵元善嫁为他人妇,为避免他人口舌,应当要与她保持一些距离,虽然道理清楚。但他想到自己饱受那相思之苦,又不得见思念的人,就不大想这么快让她离开。“你以前本就不常来梨花郡,成亲之后,恐怕更不会回这梨花郡来看我们了。表妹,我别无他意,也不会对你再有其他念想,只是上回没有好好道别,这回就当时我们最后一起,如何?”
“我……”
“是我没有这个福分娶你为妻,不过,我们还是表亲,总还是亲人不是?你若是担心他们快走了也无妨,届时我亲自差人送你回去。”王泽安继续添了一句:“表妹,你总该不会真的那样绝情,不给表哥这个面子吧?”
赵元善本来是不想跟王泽安再有什么接触,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她跟他注定没有什么缘分,所以不想给他存留什么念头。但现在王泽安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一直也没有亏待过自己,若是再拒绝就是自己不讲情面了,想了想,她答应了:“好吧。”
王泽安心下一喜,没等说什么,赵元善便又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要先去同他们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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