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听她说的和自己说的完全是两个意思,也不作解释。片刻, 他终于放开她,与她之间隔了一点距离。
“睡吧。”简单的两个字结束夜里的交谈。
食髓知味过后,本以为抱着她会打消一点之前的那些想法,结果越抱着她,自己越不能平静。
赵元善若是不愿意,他不会碰她。况且,她初经人事,损了身子,他更不能伤她了。
这种事情,还是心甘情愿来的痛快。
裴敬甫突然又放开了她,赵元善背后一空,一凉,怔忡了片刻,她轻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睡去。
夜阑人静,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次日,刑部大牢。
百里伤手脚都被沉重的锁链锁住,无声的坐在干草铺着的角落里,整张脸都埋在蓬乱的白发之下。
狱卒打开门,将饭菜送到他脚边就匆匆离开,没有敢多逗留。
三途门门主在江湖上的行径人尽皆知,狱卒恰好是听说过他的,这个三途门门主十分邪门,虽然知道他武功被废,但他还是保有几分忌惮。
直到狱卒离开,百里伤都没有再动一下。
没多久,牢门的锁再一次被人打开。
赵震看了眼坐在角落里宛若死人的百里伤,对身后的狱卒和随从说道:“你们都出去,有人来了告诉我。”
“太师大人,此人邪门阴险,您若是一人留在此处,恐怕……”
“无碍。”
随从和狱卒只得出去。
待牢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赵震走到百里伤跟前。
百里伤透过乱发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赵震,发出一声冷哼。
赵震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他,略过其他话,直接对他说道:“我让你恢复声音,但你要如实告诉我一件事情。”
百里伤这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乱发之下那张枯槁般的脸。
因为武功被废,他多年来修炼的武功也毁于一旦,模样不再是之前那副年轻的样子,因为被反噬,所以现在的他看起来与八十岁的老翁无异。加上他暗红色的眼和白的过分的头发和皮肤,这样的百里伤看起来俨然一个怪物,连赵震看了他这模样,都忍不住被震撼了一下。
小小的震撼过后,赵震便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姿态,从袖中取出一只瓶子,拔开瓶塞,俯身捏住百里伤的下颌,也不管百里伤是不是愿意,直接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之后,赵震将空瓶收了起来,看着百里伤渐渐止住咳嗽,这才问他:“江秋桦是不是还活着?”
百里伤抬眼,看着他突然阴涔涔的笑了起来。然后用已经被毁坏的嗓子沙哑的说道:“她活着还是死了,不是你最清楚么?”
赵震平静的眉目渐渐染上一丝不耐,“最清楚的恐怕是你。百里伤,没想到十几年前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当年江秋桦对我产生戒备,逃走后失踪,难道不是你的作为?!”
“呵……赵震,何必把自己说的如此无辜?难道,你就没有算计过我?你我之间本就是因为利益联手。更何况我记得,当年你只是想要我杀了裴冲,自己好抱得美人归,其他的,你可没有说过——”
赵震眼中的怒气越来越浓烈:“你信不信,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哈哈哈哈……”百里伤失笑,“事到如今,我成了一个废人,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么?!你现在既然这么有本事查到这些事情,那不如都自己去查为好,我说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赵震目光里的怒火仿佛恨不得将百里伤千刀万剐一般。
“就算我死了,我的那个好徒儿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震冷笑:“怎么,死到临头还想做离间这种把戏?”
百里伤放下一直屈着的腿,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裴敬甫是我一手教的,你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如此舍得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他,我也是很佩服你的胆量。”
赵震不动声色,可眸中的怒火却是越来越明显。
“啧啧啧。”百里伤很喜欢看赵震这副样子,“你瞧瞧,你一直都这么容易发怒。”
赵震再无他话,最后狠狠撂下一句话:“这么得意,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然后拂袖离去。
关于江秋桦的消息,百里伤明显不会告诉他。
不要紧,百里伤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管江秋桦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会找到她。
——
今日难得,裴敬甫大半日都没有去北镇抚司。
赵元善觉得奇怪。平日裴敬甫对锦衣卫内的事情都比较上心,这回却难得看他一派悠闲。
裴敬甫对她说道:“我今日陪陪你,顺便养养伤。”
赵元善也只好当他是养伤。所以今日便决定亲自下厨做午膳。不过赵元善一直都不怎么会厨房这地方的活计,她只好跟惊鹊和厨房烧饭的嬷嬷学。
不过还没做到一半,后厨差点没被赵元善弄得烧起来。
这事惊动了裴敬甫。裴敬甫去到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满是烟子的后厨和站在门外被呛得咳嗽的赵元善。
赵元善要做午膳这事事先并没有告诉过裴敬甫,所以看到这副场景,裴敬甫不明所以,“怎么回事?怎么弄成了这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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