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善莞尔:“陆大人的伤看来也好不少了。”
“这几日吃好喝好,肯定好的快。”
裴敬甫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你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
陆烬转身坐下, 抓了一把花生,“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了?”
“你来看什么?”
“看看你这大宅子,看看嫂夫人, 总之,不是看你。”陆烬漫不经心似的看向赵元善, “是吧嫂子?这几日不见,我想你定是挂念我的——”
裴敬甫眸色一沉, 语气明显不善几分:“陆大人如此挂念内子,裴某不介意再跟陆大人比试两招,这几日想必陆大人的伤已经好的快差不多了吧。”
陆烬连忙摆出一副笑脸:“可别,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这样小气?”一提到跟裴敬甫比划, 陆烬就是怂的,姓裴的出手谁知道是轻是重?
赵元善忍不住在一旁掩嘴轻笑。
“你瞧瞧人嫂子多温柔——”陆烬对赵元善说道:“嫂子,我有点事要跟裴大人说, 你看……?”
赵元善意会:“想必陆大人还未吃过晚饭吧?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晚膳,陆大人等会就留在这里吃吧。”
陆烬毫不客气,直接忽视裴敬甫,爽快应答:“好!嫂子既然都这么说了,陆某肯定给嫂子这个面子。”
赵元善笑着离开。
裴敬甫见他们二人聊的甚欢,压住心里的不满,也不好说什么,那样显得他小气。便走向一边切入正题:“说吧,是不是锦衣卫司出什么事了?”
“你还真说对了——可能是关于你的。丁以柔私底下召集了陈啸的旧部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总之,以姓丁那男人婆的性子,庄澜是注定逃不了一死了。”
论使阴招,他也是挺佩服这姓裴的。本来仅凭那和尚的口供就不足以落实锦衣卫指挥使的罪名,更何况陈啸还是皇上那边的人,说什么皇上肯定会授意保他,若是陈啸因此革职或者被杀头,朝堂不得是太师独大了?今早裴敬甫看似公平的为陈啸说话让大部分人都不明白,如今看来,这戏也真是叫裴敬甫做足了。
一开始他按照原先的计划,将原本追杀自己的祁山之罪推到庄澜头上,那时候陆烬并未想到有后来的事,只是自己本来就看庄澜那小子不爽,那小子坏事也做了一堆,让他蹲回大牢也是应该的。
“你这招借刀杀人使的还真好。我就说,就算是三法司审理,陈啸顶多被革职,没想到,你直接就要了他的命了。速度之快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裴敬甫道:“陈啸就算不被庄澜杀死,也会死在刑部大牢。”
“此话怎讲?”
“你觉得,谁更想让陈啸死?陈啸的身手你我心知肚明,那岂是能让庄澜轻而易举近身之辈?”
陆烬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难道,是赵太师……?”
裴敬甫没有回答。
“好家伙!陈啸突然就这么死在庄澜手上,竟是提早就被人下手了?”——说来也的确如此裴敬甫再有什么能耐,势力哪有赵震的大啊。
想了想,陆烬继续说道:“我还以为陈啸为皇上忠心耿耿多年,此事怎么说皇上也得保他一保,结果皇上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动静,直到陈啸死,难道,陈啸已经被皇上抛弃了?锦衣卫如今无首——”陆烬上下打量了一眼裴敬甫,“不可能这指挥使的位置就落在你头上了吧?”
裴敬甫瞥了他一眼,“这要看皇上怎么决断。”
陆烬怔了怔,轻笑,这事可真是有点意思了。
“对了,丁以柔那男人婆现在完全失去理智了,为了抓庄澜,挨家挨户的搜,虽然咱锦衣卫干这种事是常事,但那男人婆比谁都凶神恶煞,她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你还是做点准备吧。”
“这我知道。”
“裴敬甫,你会不会太绝情了?丁以柔虽然是个凶巴巴的男人婆,但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啊。”陆烬往门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其实丁以柔要是打扮打扮,姿色也不比那赵家大娘子差到哪里去——”
裴敬甫冷眼看他:“所以呢?”
陆烬咂了一声,“人家死了舅舅,肯定伤心着,况且她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会想不到自己舅舅的真正死因?你倒不如趁机赶紧把人家娶进来做个小妾,日后好抵消下恩怨哪——”
“因为这个,我就要娶她?”裴敬甫轻嗤一声,“我跟陈啸之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结果,跟她与我私下有什么样的情分又有什么关系?朝堂之间的争斗,若是讲情分,我恐怕早就死了。”
这点他早就对丁以柔表明过。因为与丁以柔同生共死过,所以他一直把跟她的界线和立场划分的很清楚。
裴敬甫本就是个不会在女人身上纠结的人。
陆烬无话可说:“行行行,你厉害你高明。”丁以柔的事情不关于他,他也就这么随口一调侃罢了。
丁以柔那杀人不眨眼又极端的女人,他都不喜欢更别说裴敬甫了。
这话是聊不下去了。
没多久,惊鹊便前来唤他们二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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