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裴敬甫最近的那个人率先动了手,然而他只是刚刚有意图,就被裴敬甫一刀毙命。
此举让原本那些还要围上来的人瞠目结舌,纵然是锦衣卫,也不应该嚣张到这个地步!
花姨咽了咽口水,本还想说点什么,身后便有了一阵动静。她回头,看到衙门的衙役已经赶到,仿佛见着了救星一般嚷嚷着:“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个人他杀了杨县令的公子!还杀了我红楼里的人,快把他抓起来!”
锦衣卫最高指挥使一般都待在京师皇城,小地方的人自然从未见过。虽然衙役从裴敬甫那身衣裳上知道他是锦衣卫,却并没看出他究竟是什么官,不过那衙役虽然不认得,单看他眼前这个男人的穿着就不像那寻常的锦衣卫。只是纵然是锦衣卫,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杀人,更何况死的还是杨县令的独生子。那衙役秉着几分客气,问裴敬甫:“这位大人,还请先与我们走……”
那衙役的话在裴敬甫亮出锦衣卫令牌那一刻生生止住,忙跪下行礼:“卑职不知指挥使大人莅临,冒犯之处,还,还望指挥使大人见谅!”
花姨听到那衙役的话,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就算她再无知,也听到了刚才那衙役称这男人为指挥使大人!
花姨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忙跪下来,不住的求饶:“是,是民妇有眼无珠,还、还请指挥使大人饶过民妇!”
裴敬甫走到花姨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夫人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听到这一句话,花姨浑身一怵。
“看样子是了?”
“民妇、民妇并不知她是指挥使大人的夫人,还望,还望……”
裴敬甫打断她的话,对身边那个衙役说道:“叫你们杨县令过来见我。”
那衙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忙回去请杨县令。
既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驾临,衙役们很知趣的将红楼内的人驱散。杨县令得知自己的儿子死在别人刀下,差点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又得知是因为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而被指挥使所杀之后,当场就要背过气去。
杨县令也是见过风浪的人。纵然他再疼爱儿子,也无法跟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抗衡什么。更何况,还是他那个喜欢花天酒地风流成性的儿子先触了别人的霉头。他曾经跟裴敬甫有过一次交集,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杨县令硬着头皮来到红楼,裴敬甫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
赵元善早已换上了另外一身衣裳,可因为杨公子妄图侵犯她的事情,她还未彻底缓过来,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只得一直挨着裴敬甫,抓着他,心里才觉得安定了很多。
她不敢想象,若是裴敬甫没有找到她,亦或是来晚了,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下场。
虽然心里对这些人有芥蒂,但赵元善还是不希望裴敬甫造事杀人,他是锦衣卫的最高上官,可国法严明,她生怕裴敬甫某朝会因为此事被人捏住把柄。
此时正值夤夜。
杨县令知道是锦衣卫指挥使来了之后,顾不得伤春悲秋,忙简单洗漱便赶来见裴敬甫。
杨县令眼尖的瞅了瞅四下,心生疑惑。锦衣卫最高上官来这个地方,居然真的没有带一个随从!
“下官拜见指挥使大人!”杨县令拖着年迈的身子,俯身行礼作揖。
“杨县令,其他的话不必我多说了吧。”
“下官,下官……”杨县令躬着身子,“是下官教子无方,冒犯了指挥使大人,下官……”
裴敬甫犀利的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杨县令,说道:“令公子没有冒犯我,他冒犯的,是我的夫人。所以,我没有放过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其他人。”
花姨一听裴敬甫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忙向杨县令求救:“杨县令,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杨县令急急打断她:“闭嘴!”
裴敬甫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杨县令,你儿子冒犯我夫人,你也难逃其咎。”
“下官,下官……”杨县令俯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眼神不安分的左顾右盼。
裴敬甫哂笑:“杨县令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在周围布下的人,不就是为了想在某个时候,对付我吗?”
杨县令倏的抬头,浑浊的眼里尽是错愕。
裴敬甫面色倒是显得很淡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许久不见,一见面居然就想安排人对付我?”
杨县令见事情败露,干脆就不再继续伪装,“是又如何?裴敬甫,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杀了我儿子,我若是不防着点,又如何知道你会不会放过我?!来人——”
杨县令一声令下,原本埋伏在红楼周围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少说也有几十号人。
裴敬甫单枪匹马,还带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仗着人多的杨县令立马就有了底气,“我知道指挥使大人你的身手和刀法都很不错,但你毕竟是一个人,寡不敌众,今日,下官是要得罪指挥使大人了!”
裴敬甫听罢,冷笑几声:“杨县令好胆量。”
之间裴敬甫的表情渐渐染上了霜,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杨县令这个防备,是有些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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