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善没有想到王泽安先来裴府拜访了,便命人备下茶水点心招待。
王泽安入了府之后,与赵元善寒暄了几句,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便问:“裴大人今日不在府上?”
赵元善:“他去锦衣卫司了。”
王泽安了然。不在正好,反正他跟那个男人相看两厌。
赵元善看向王泽安手边那堆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不过是一些滋补的东西。昨日我见表妹起色特别不好,所以今日便带点这些东西过来。”
“有劳表哥。”赵元善说罢,忽然喉咙有些轻痒,便用帕子掩嘴咳嗽了两声。
王泽安见今日赵元善的脸色比昨日红润,心里头安了不少,“今日见表妹似乎比昨日好很多了,你再多加休息,别想的太多,纵然姑母已经不在京师,可有我这个表哥,你别怕没有人照应你。”
“我知道。”赵元善浅浅一笑。
她略显病态的脸色上忽然绽放这么一个笑容,让王泽安的心都堪堪化开。
今日其实赵元善的气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只是妆粉施的有些厚重,掩盖了那层原本的苍白罢了。
“之前有个芙仪公主的案子,都察院也在其中审理。我了解过那个案情,罪犯原本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是锦衣卫上下唯一的一个女人,据说她本是将芙仪公主的死嫁祸给你的?”
赵元善颔首,想起丁以柔还在狱中,裴敬甫也不跟她说那些事情,王泽安如今是都察院副都御使,应当清楚丁以柔的事情。
于是她好奇一问:“那个丁以柔……现在怎么样了?”
王泽安多多少少听过那个丁以柔和裴敬甫,赵元善之间的事情,不过看赵元善好像不太知情的模样,便好奇的问了句:“裴大人没有跟你说过这事?”
“什么事?”
王泽安:“昨日丁以柔已经死了。”
“死了?”
“嗯。是自缢的,昨夜便抬出去埋了。”王泽安在都察院就任之后,听说过不少京师内的事情,有些人明面上不随意说,私底下却是传的风言风语,比如那个丁以柔与裴敬甫之间的关系。
听到那些事情之后,王泽安更为赵元善打抱不平了。
“表妹,看你的样子,你好像不知道?昨天丁以柔的事,裴大人可也是在场的,他昨天回来没有和你说?”
“他不和我说这些事情。”
王泽安冷笑:“不和你说?莫非是有什么心虚之处不成?”
惊鹊在一旁听了,解释道:“我家大人怕大娘子听了这种事情烦忧,这才不跟大娘子说的。”
王泽安愣了愣,神色一僵,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多话了,喃喃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赵元善沉思片刻,说道:“表哥既然在朝中任职,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一下表哥。”
见赵元善终于难得主动有事情要拜托自己,王泽安简直求之不得,忙道:“表妹不必说这种客套话,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便是。”
“我哥哥还在幽州打仗,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好是坏,如今赵家出了这等变故,我担心他,而且我现在得不到任何关于边关的事情,所以……”
王泽安瞬间了然:“你想让我帮你留意你哥哥的消息是么?”
赵元善:“是。我在宫外很多事情不便知道,我想表哥应当能比我清楚一点。”
而且,裴敬甫也不和她说边关的事情,只说她要养好身子,剩下的事情他来处理。所以即便是她问了,裴敬甫也是含糊其辞,不正面回应。
王泽安差不多了解,道:“表妹你放心,自小虽然与你哥哥接触不多,但他也是我的表哥,他的消息,我自会帮你留意。”
赵元善心里一块悬着已久的石头暗暗放了下来:“如此,便有劳表哥了。若是有我哥哥的消息传来,表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表妹放心便是。”
——
赵元善吃过午膳后,便回房休息。王泽安来跟她说了半日的话,让她废了不少的精神。
惊鹊看她没什么精神,便去后厨将王泽安送来的滋补品给炖了,能让赵元善醒来便能喝到。
赵元善坐在梳妆镜前打开桌上的胭脂盒,沉默了一会儿,又关上。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太对劲,想着还是要睡醒之后,让惊鹊去请郎中来瞧瞧。
将胭脂盒放进奁盒中,目光被那只无为赠给自己的锦囊吸引。
她至今都不知道这个会在暗处发着幽幽光芒的玉石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无为那样的人,真的只会随意赠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
赵元善出于好奇心,将锦囊打开,将那块玉石取出来放在掌心。拿到背光出,玉石里又开始透着幽幽蓝光。
这蓝光总是能让她想起那时候她在含光寺无为的禅房外看到的那丝光芒,那是罗刹眼的光,这块玉石莫非与罗刹眼又有什么关系?
之前本还想去问问无为,但无为已死,这已经是个迷。
她细细瞧着里面隐隐透出的蓝光,忽然想到,自己何不将着玉石打开,一探究竟?
若就是块普通玉石,碎开之后,还能雕琢成其他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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