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震好容易缓过情绪,盯着赵元善仔细问道:“你认真告诉为父,那半个月里,裴敬甫可曾碰过你?”
赵元善沉默片刻,回道:“父亲何须要质问的如此清楚?我喜欢裴大人,这样便够了。”
眼下她须得让父亲真的相信她跟裴敬甫的事情,自己回答的这样囫囵,以父亲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误以为真。
赵震听到这样的话,极为震怒,却没有再继续质问她。
“元善,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元善垂首,不发一言。
这样的动静已经将大夫人和赵元赫等人惊动了过来,大夫人看到赵元善脸上红色有些肿胀的五指印,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夫人知道赵震一直格外疼爱赵元善,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下,如今突然这样,必定是赵元善惹怒了他。
即便如此,大夫人终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老爷,即便元善有再多不对,你也不该这样打她,还下了这样重的手!”
赵震看到赵元善脸上的指印,虽然对她失望愤怒,但心里还是因为打了她有些后悔,可面上他依然冷着脸,对她道:“裴敬甫胆敢染指我赵震的女儿,我必定不会放过他!即便你不愿入宫,为父也不会同意你与他在一起!”
说罢,赵震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赵震离开后,大夫人心疼的捧着赵元善的脸,“元善,你怎么这样糊涂?你告诉娘,刚才你父亲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元善缄默不言。
连赵元赫都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吃惊,他之前也只认为赵元善是为了不愿入宫与裴敬甫纠缠在一起,但刚才说的染指,他还是不大相信。
“元善,方才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赵元善此刻心情有些低落,不愿多言。“我累了,想先回房歇息了。”
大夫人忙唤了惊鹊准备消肿的药水,生怕赵元善的脸毁因此留下印子。
赵元赫见她不想说,也不再多问,最后只道:“不管你与裴敬甫之间有没有事,按照父亲的性子,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裴敬甫。”
这个赵元善心里清楚。
不管她做了什么,父亲都不会很严苛的惩罚她。但裴敬甫就不一样了。
即便她的父亲不会真的生气到要杀了裴敬甫,但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作罢。
赵震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触犯了他所不允许范围内的,他都会给予那个人一些属于身为当朝太师的‘告诫’。
赵元善躺在床上,闭着眼,让惊鹊给她的脸抹药。
脑子里却突然有些担心裴敬甫来。
最后上好了药,在入睡之前,她去找了赵元赫一趟,央他帮她留意一下裴敬甫的事情。
赵元赫有些神秘的审视着她,问:“元善,你告诉哥哥,你与裴敬甫在那半个月里,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让你后来这样不情愿入宫的?”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个最有可能性。
赵元善道:“哥哥以为是什么样的,便是什么样的吧。”眼下不管说什么,裴敬甫已经被她陷入这泥潭里了。
赵元赫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看样子元善对裴敬甫一事也并非不情愿,于是他又问:“那你是真的喜欢那裴敬甫?”
“哥哥帮我留意裴敬甫那边的事情便好,其余的便不用再问了。”
赵元赫当她是不好意思说这样的事情。本来他也不信赵元善会喜欢裴敬甫那样的冰碴子,但今夜她为了裴敬甫特意来找他,他倒是有几分确信了。
“元善,父亲不会同意你与裴敬甫在一起的,你可知那裴敬甫是什么样的人?”
她如何不知裴敬甫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会拉他下这趟浑水。
赵元赫继续道:“说真的,虽然我不愿你入宫,但也不愿你跟了裴敬甫,你要是知道那裴敬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便不会这样担心他了。”
赵元善只是淡淡一笑:“哥哥的担忧元善明白,但元善自有分寸。”
赵元赫顿了顿,“其实,内阁首辅欧阳岚,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在我看来,比裴敬甫合适的多。”
他自年少便接触裴敬甫了,那样的人,哪会有什么真心?若是元善真的对此人用了心,恐怕……
赵元善道:“万事皆讲究一个缘分,不可能说谁便是谁。哥哥宽心便好,所有的一切事情,我自有把握。”
赵元赫不知道妹妹的把握是什么,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
一夜无虞,这一夜赵元善睡得还算安稳。
自重生之后,赵元善时常会做噩梦,但近来点了安神香,睡前喝安神的汤药,她才慢慢好多了。
次日午后,赵元赫从都尉府回府便告诉赵元善,早上裴敬甫被召到都尉府之后,便挨了一刀。
“父亲虽然没有要了裴敬甫的性命,但伤在他背上的那一刀足够狠,再深一寸,恐怕就要伤及脏腑了。裴敬甫离开时,差点连路都走不稳。”见赵元善沉默。赵元赫接着问:“其实当时,父亲生了很大的起气,差点就要杀了裴敬甫。”
赵元善道:“裴敬甫隶属锦衣卫,父亲纵使有再大的权利,也没有资格去动只隶属皇上的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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