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善下意识侧首,看到墙上不知何时立了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她一丈之外。
那人看着赵元善的眼睛里皆是杀气。
即便蒙着面,但赵元善还是从眉眼和身形判断出,这是个女人。
“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回赵元善的话,想上前来抓赵元善。
只是还未挪动一步,寻芳已经持剑而来,轻身翻过围墙,动作不拖泥带水,直接一剑狠狠朝蒙面人杀过去。
蒙面人侧身躲闪,抽出腰间缠着的那根用玄铁打造的银鞭,朝寻芳甩了过去,寻芳落地,连忙横剑抵挡欲缠她剑的银鞭,虽然成功挡开,但手背还是被银鞭扬起的尾部利刃划了一道血口。
赵元善被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不轻,慌乱的躲在院门角落里,转眼之间,寻芳已经护在了她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当朝太师的千金,真是好大的胆子!”
寻芳厉色质问,那人却不屑嗤笑,没有回应半句。
下一刻,那人便朝寻芳掷出几枚飞镖,寻芳当机立断将身后的赵元善一把推开,旋身挡开那些飞镖。
蒙面人趁此拿住赵元善,又接连掷出两枚飞镖挡住寻芳,没有任何停留,迅速的离开了这座小院。
待寻芳站定,只看到蒙面与赵元善最后离开的背影。
寻芳赶紧追出去,左右前后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惊鹊慌忙跑过来,“大娘子呢?”
寻芳沉沉说道:“我先去追那歹人,你快回去禀告裴大人,快去!”
惊鹊不敢磨蹭,忙往北镇抚司的方向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卡,下一章不会了。
第三十章
北镇抚司。
昨夜, 左军都督同知郑锜被以谋害上级之罪下了诏狱。几道流水刑具下来,郑锜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
诏狱被另称之为人间炼狱,十八道刑罚令人言之胆寒,下了诏狱的,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郑锜虽年轻体盛,但也受不住这样的皮肉折磨,被拶指之后,直接痛昏了过去。
牢门外,锦衣卫千户何松微身对来人说道:“大人, 此人十分嘴硬,怎么撬也撬不开。“
裴敬甫面无表情的望着牢门里的人,“开门。”
郑锜被一盆冷水泼醒, 睁眼之时,便看到站在几步之外的裴敬甫。
他冷笑了一声。
“郑同知, 何必呢?仅仅是为了几句话,就犯得上让自己遭受如此大的罪?”
郑锜脸上都是血, 头发散乱不堪,被锁链吊着,看起来不人不鬼。他的眼里遍布血丝,“裴大人想知道什么?卑职实在是不知道。”
“郑锜,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裴敬甫走到烧着炭的火盆前, 拿出了那把烧的红透的烙铁,吹去上面的火星子,“告诉我, 左军都尉府里,你的另外一个同僚是谁?还有你掌握的那件,赵太师的秘密。”
郑锜愣了愣,讥讽一笑:“裴大人抓我的真正原因,恐怕只是为了后面那件事情吧?”
裴敬甫目光森冷:“说。”
“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我说了,你也会杀了我。”郑锜冲他诡异一笑,“不光是赵太师的,卑职无意之间,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裴大人的秘密,很是有趣。”
裴敬甫沉默片刻,“是么?”
郑锜早已不是往常一副卑躬的模样,“裴敬甫,你以为对我乱扣一个罪名,就能随意杀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敢杀我!”
裴敬甫冷冷一笑:“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都督同知,承认自己在赵太师身边安插了人吗?”
郑锜瞳孔骤缩,仿佛被说中了一个事实。
“你以为,你搜集的那些秘密能作为你活下去的筹码?”裴敬甫将烙铁丢回炭盆,“你不说也没有关系,那些事情,你就好好烂在肚子里吧。”
郑锜听完这话,有些慌了,“裴敬甫,你,你要干什么?你敢杀我?我是皇上的人!——”
“若是皇上听到你这么大声的说出这句话,恐怕也会很不高兴。郑同知,你真是愚蠢。”
郑锜开始怕了,他知道裴敬甫的手段,脸上冷汗直冒。
他还不想死。
与此同时,有锦衣卫匆匆赶进来,禀道:“裴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
那名锦衣卫附在裴敬甫耳边说了几句话。
裴敬甫听罢,眸光一寒。
只不过沉默片刻,握紧手中佩刀,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了两步,裴敬甫突然停了下来,侧首,沉声对何松吩咐道:“杀了他。”
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郑锜浑身一怵,一股寒意从脚底贯穿了他整个人。
“等一下裴大人!若是我说了,你能不能保我一命?!”他还以为裴敬甫会顾及皇上留他活口,却不曾想他其实早就没有了生路。不过郑锜还是想抓住机会,他并不想死。
裴敬甫没有回头,语气冰冷而平静:“我不需要了。”
既然他无法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也不能让别人有机会知道。
更何况,这个人可能还是真的知道了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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