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司北这么可怕的吗!
宋悦下意识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玄司北表情微微一变,反射性地松手。
其实他的佩剑早已不在手中。
宋悦见他神情有变,生怕他再来个六亲不认乱砍人,连忙几步从侧翼门匆匆跑了出去:“我去为尊主寻衣物!”
玄司北见她借口离去,只幽幽看著她的背影,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他让人避之不及的黑暗一面,独独不想让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却……
……
宋悦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都是些身穿黑衣身怀武功的守卫,只好随手拿了件符合他一贯穿着的白衣,兜回了太和殿前。
只她一人的话,恐怕连一个关口都闯不过,司空彦还没见到,自己就先见了阎王。还是得借助玄司北的力量。
当她回到殿前的时候,竟发现那些尸体都被清理了个干净,就像是刚才的血海尸山根本没存在过。要不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仍然余存,她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换过一身干净衣服,便起身带她向后宫走去,路上时不时会说两句话,宋悦才从他的寥寥数语中得知了某些事情真相。
其一,玄司北这次进宫竟然一个人都、没、带!
其二,是最不可思议的——她刚才胡乱掰扯的身份竟然确有其事,玄司北当真派过十二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去魏国卧底,听他隐隐透露的话意,这十二人里没有一个会武功,但却训练了各种技艺,其中领头的一个就精通易容,他似乎把她当成那人了!
既然会易容,这张脸就不奇怪。
她可以肯定,玄司北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为一切没有任何异样,就像是上位者对下属最普通的态度。再说她这张脸也应该和姬无朝有些差异,就算他怀疑她像那次冷泉山庄一样假死,只要回去看一眼凉了的尸体,就能打消疑虑。
高高在上的燕国皇帝,和一个相貌相似的卧底属下,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没有联系。
“若有疑虑,可以直说。”冷不丁的,玄司北提了一句。见她错愕,又补了一句,“江湖人不讲究规矩。”
宋悦依然不敢置信。这管理未免太宽松,简直不符合他入朝以来推崇的严肃风格,光一个“江湖人”为理由,也太苍白了。
但这样她倒是可以放心问话:“尊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是等到天亮了,如何逃出皇宫?”
现在皇宫正乱,他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估计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再这么闲庭信步地走下去,他们会错过最好的逃脱机会!
“谁说要逃?”
“……”宋悦一噎。
玄司北走在她前面,不紧不慢地穿过长廊:“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宋悦心下一紧,但想到天亮了可能会被赵魏联军逮住,还是如实道:“那个……尊主这次进宫不是没带人嘛,还是暂避锋芒得好。”
“你知道当今局势?”他的话语依然浅浅淡淡。
宋悦一惊,眼珠一转:“我……我在魏国卧底,自然懂些的。如今赵魏两国勾结,不仅想搜刮我……搜刮燕宫的财宝,还已经暗中派了兵,伺机瓜分整个燕国。现在姬无朝已死,尊主您便是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还是小心为好……”
“小心吗……”
他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关心。
前方的道路突然变得开阔,两人穿过一道侧翼门,还未走到寝宫的范围,就见魏国使臣与赵皇带着一队黑衣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是魏国使臣派人在太和殿门口替玄司北清场的,他自然也知道玄司北恢复了理智,心中的惧怕减了许多:“玄司北,不得不说,你武功确实很强,以一人之力,折损了我半数死士……不过,人的力气是会用光的,想趁夜逃走,未免也太天真了。”
宋悦面色微微一变,玄司北说的不逃,难道是猜到了赵魏会设伏,早就知道逃不走?
真是头大……她需要他牵制赵魏,他要是一死,她的计划估计有点麻烦。
她往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抓住了手腕。玄司北不着痕迹地挪了一步,恰好挡在了她身前,眼神示意她不要动,冰冷的目光移到魏国使臣的脸上:“莫清秋和李公子,交出来。”
“说什么大话?笑死人了,我看你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莫清秋和那个黑衣怪人内力精纯,魔宫宫主可是要拿万两黄金换呢,你已经是枚弃子了,我们凭什么顺着你?”魏国使臣冷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你说的棺椁我们已经买到了,是燕都能拿得出手的上品玉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想提前为自己备着呢?”
玄司北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赵皇听魏国使臣说起玉棺的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冷冷瞥了魏国使臣一眼,打断道:“姬无朝的遗体会运往赵国,厚葬。若是她身上少了什么,朕会当做——有人胆想和朕作对。”
“可是之前的协议……”
“协议?”赵皇冷笑,“你们暗地里藏的东西还算少?朕睁只眼闭只眼,却并非无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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