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虽好,奈何别人出价太高,买不起买不起!
夏瑾抬头,打眼一看,与他意料中的彪形大汉不同,喊价的竟然是个唇红齿白的郎君。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夏瑾噙着浅笑,礼貌又疏离的把画递给了来人。
三幅画卖完,短短两个时辰总共进账一千三百两。
夏瑾心里贼开心,这下总算能办一场体面的婚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夏瑾美滋滋的收拾各种用具一一放回书箱里,正准备背上书箱,搬上木桌还给书铺店家。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高扬的惊呼声。
“夏瑾!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瑾:………真他娘的冤家路窄啊!
夏瑾不得已扭头看他,神色淡淡:“秦公子。”
秦瑜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内心深处藏着蠢蠢欲动的快意。
他眸子瞪大,嘴巴微张,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伸手指着夏瑾,痛心疾首,“你竟然在卖画?”
夏瑾懵逼脸:不是,你既然知道我在干什么,之前搞那一出是为啥?
很快夏瑾就知道为啥了。
秦瑜捂着胸口,心痛难忍,“夏瑾,没想到你竟然………,当初口口声声的高洁傲岸,如今竟然也为了这铜臭俗物弯腰。”
“夏瑾啊夏瑾,没想到你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当初的豪言还未消散,你却已然将它抛于脑后,你可知你所作所为,深深侮辱了清高雅士这个词。”
秦瑜此话一出,人群顿时晔然。
“这是怎么回事?这书生是谁啊,看样子跟卖画的公子认识啊?”
“这人我认识,是镇上墨锦书院的学生,姓秦,单名一个瑜字,天资聪慧,勤奋刻苦,为人和善,深受学院夫子喜欢,同窗敬重。”
“这么厉害!那位秦公子如此说,难道卖画的公子真的那什么……”
“虽说书生卖画很平常,可是一边卖画,又一边自诩高洁雅士,好像也有点太那啥了吧!”
“真是个口里不一的伪君子!”
“对,亏我们刚刚还为了那几幅画竞价,真是瞎了眼。”
人群议论声渐大,夏瑾又缄默不言,之前买画的人都心有惴惴,那位买了童子抱鱼图的富商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银货两讫,他要是退画。
明日他出尔反尔的事就能被对家编成笑料传出几百里地去。
若是他不退,他有眼无珠高价买了一个品行不端的书生作画的事也能被人谈论许久,说不定以后行商都能被人质疑能力不行。
如今这局面,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富商又急又气,心里真是把夏瑾给怨上了。
眼见着众人情绪高涨,越说越不入耳。
夏瑾终于表态了。
他抬手往下按了按,众人齐齐住了嘴,且看他如何解释。
出人意料的,夏瑾没有先为自己开脱。
他的目光从秦瑜身上扫过,蓦地笑了,只是那笑意未曾到达眼底,他说:“在下平生最厌两种人。”
“忘恩负义的伪君子,趋炎附势的小人。”
“秦瑜。”夏瑾抬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呢?”
“满口胡言!”秦瑜气急败坏,怒瞪夏瑾,讥讽道:“莫非是我揭出你真面目,你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夏瑾被人指着骂,面上也不见恼色,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秦瑜口中所斥之人并非他一般。
他一扬手,宽大的衣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青衫飞扬,单手轻点秦瑜,“何谓清高,清高一词,寓意纯洁高尚,不慕名利,不随大流,不同流合污。”
“我不偷不抢,坦坦荡荡,行为做事光明磊落,又如何担不起清高一词,怕就怕有人清高不起,又想故作清高。”
“人在做,天在看,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定断,不是你秦瑜空口白牙一句话定人生死的,因为………”
“你、不、配!”
“夏瑾!!!”秦瑜怒喝,没想到他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夏瑾竟然还能狡辩。
哪知他还没想好反驳之词,夏瑾又有动作。
“我夏瑾行事向来讲究一个缘法。”顿了顿,夏瑾从怀里拿出全数银票,摆在木桌上,“今日卖画本是因为在下亲事将近,不得已为之,没想到引来诸多波折,但万事随缘,之前买了画的客人,若是想退,只需把银票拿回去,画还我即可。”
“夏公子何必如此。”有人讪讪劝着。
因为夏瑾的从容不迫,举止言谈太给人好感了,要相信这么一个人是伪君子,除非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要否定他真的很难很难。
就像夏瑾之前所说,他的为人不是秦瑜一句话能定夺的。
秦瑜还没有那个资格。
对比夏瑾从始至终的大气从容,反倒是衬出了秦瑜的锱铢必较,步步紧逼。
不知不觉,众人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夏瑾没有与他们过多纠缠,见没人退画,他又重新收回银票,笑曰:“在下夏瑾,明水村人士,若是日后有人后悔了,尽管来寻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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