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正面对着妗蔓裳站着,自然将在妗蔓裳身后的杜若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也是因为杜若未被好好调教,还不大会遮掩自己的情绪,故而秦月才会这般不费吹灰之力地看穿杜若她的那些小心思。
不过,秦月并未多说什么,只在心中暗自神思了一番。
之前我还想着多给杜若些机会,好让她也能够在公主面前多露露脸,日后总不会差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也心术不正。这样子心性的人,如何能够在公主跟前儿伺候?
想罢,秦月深深地看了杜若一眼,而后才继续同妗蔓裳说道,“公主这不是折煞奴婢了吗,奴婢哪里能和夫人相比?不过呀,奴婢这心疼公主的心可是将将能够和夫人并肩的!”
说罢,秦月顺势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妗蔓裳。
妗蔓裳怪嗔地看了秦月一眼,不过也没拒绝,接了那碗乌漆抹黑恍若墨汁的药,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妗蔓裳的生猛了,所以秦月这回儿连蜜饯都没有递给妗蔓裳。
可却没有想到妗蔓裳竟然主动开口要了,“秦月,蜜饯呢?”
“啊?”
秦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一个连闻着都苦的药都能不皱一下眉头就喝下去的人,竟然会讨要一颗蜜饯?
“蜜饯呀,昨个儿喝药的时候,你还给我了呢!”
妗蔓裳像个孩子一般,朝着秦月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右手,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地,一动一言皆是风情。
“喏。”
说着,秦月从怀中的布包里掏出一颗蜜饯放到了妗蔓裳的手心里。也幸亏秦月有随身带蜜饯的习惯,如若不然,这会儿只怕是为难了。
妗蔓裳将蜜饯放进自己嘴里后,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嗯,这蜜饯极好吃!”
顿了顿,妗蔓裳忽而觉得自己总是问秦月要东西吃好似不大好,便问了一句,“秦月,你这蜜饯是哪儿买的?日后钱都从账上取!”
秦月闻言愣了愣,不过旋即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应了。
妗蔓裳微松了一口气儿,道,“好了,早膳用了,药也喝了,该去孙府了。”
秦月很是乖觉地接道,“是,公主,马车也已经备好了。”
妗蔓裳扬了扬唇,便只带了秦月往孙府去了。
也是怕妗蔓裳突然到访会惊吓到玉骊,所以秦月一大早便派人去孙府知会儿了一声,说是妗蔓裳会去那儿用午膳。
马车开的极其缓慢,里头儿的坐凳上还铺了厚厚的一条锦被,生怕路上颠簸,不小心再伤到妗蔓裳的伤口。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
因为一早就通知了,所以玉骊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妗蔓裳才挑了车帘子准备下马车,就被玉骊一个猛扑差点儿扑倒。
“嘶——”
因为前来回话儿的小丫鬟玉骊并不熟悉,所以也不敢冒昧开口多问什么,故而玉骊并不清楚妗蔓裳受伤的事儿。如若不然,也不会这般没轻没重了。
听到妗蔓裳倒吸冷气儿的声音,玉骊便知她定然是受伤了,忙拉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蔓蔓,你伤到哪里了?”
“没事儿,一点儿皮肉伤。”
妗蔓裳并不愿意玉骊太过于担心,所以便随意地说了一句。
玉骊皱着眉头,斜看着妗蔓裳,眼睛里是满满的不信与担忧,“真的?你别骗我!”
“自然是真的!”
妗蔓裳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的伤口远离毛手毛脚的玉骊,而后故作轻松地道,“还不是因为你太重了些,压/得我都没法儿动弹了!”
玉骊嘟了嘟嘴,颇为不满得道,“你这是变着法儿的嫌弃我!”
“你瞧瞧你,这越来越多的肉,若是再不节制一些,只怕会将黎殇给吓跑了!”
果然,提及黎殇,玉骊便收敛了一些,轻哼了一声,道,“我胖不胖和他有什么关系?”
说罢,也不等妗蔓裳回应,便抢先说道,“走吧走吧,昨夜你没过来,干娘可担心你呢!”
听到玉骊这般说,妗蔓裳也没有再同她拌嘴,跟着玉骊便进了孙府。
才到屋子里呢,就听见流光又是担忧又是惊喜地唤了一声,“裳儿。”
“娘亲!”
妗蔓裳自然也很是热情地回应着,只是,若换做往常,她定然会很是欢快地小跑过去,可是如今她伤着,不便有太大的动作。
但她又不愿让流光看出端倪来,便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这会儿多有不便。
流光虽有不解,不过还是点头笑着应了。待将妗蔓裳迎进了屋子里头儿,流光才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裳儿,你昨日在宫中可有遇上什么事儿?”
对于在宫中发生的那些事儿,妗蔓裳可没有打算隐瞒,便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只是唯独掠过了出宫后遭遇了劫持的事儿。
听了妗蔓裳的话儿,流光皱着眉头,道,“这个三公主……”
话儿还没说完便直接一转,问了妗蔓裳,道,“那世子怎么说?”
提及戟岑言,妗蔓裳面色上带着些许不自知的红,“他倒是很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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