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佐解释:“神兽之血,就在这片荆棘之后了。”
桑裴问:“荆棘是什么时候开始长出来的?”
贺佐:“三百年前。神血池边莫名其妙地长了几根荆棘,族人都以为不过是个很寻常的东西,就没有在意,任由它越长越大,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荆棘,覆盖了神血池。”
这一片密密麻麻的荆棘丛,将所有渴望变强的朱雀族人阻拦在外面,它们对于出现部落来说,就是一个可怕的封印。
桑裴:“你们还有什么没有说的?比如说,为什么不出去它们?”
“如果能除掉,早就除掉了。”贺佑虽然很想神血池恢复正常,但是,再也不想看到小妖枉死了,索性说出事实:“以往下手除掉荆棘的妖怪,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小兄弟,这里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丧命丢魂,你还要继续闯吗?”
桑裴点头:“我有办法。”
朱雀王兄妹俩对视一眼,贺佐有种预感,或许,这些荆棘真能被舟禾清除了。
贺佑抱胸,她经历过太多的失望,已经不抱希望,只是人是大哥介绍来的,也不好赶他们走。于是,用与清冷的外表不相符的懒散语气道:“既然如此,就辛苦你了。真除不了,就立刻脱身,认输不丢人,非要逞强丢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多谢朱雀王提醒。”桑裴浑不在意,也提出一个要求,“我施展秘术破解封印,不得有外人在场。”
贺佑还想着万一这年轻妖进去出不来,的她可以搭手帮一把,如此俊俏的孩子死了,多么可惜。
贺佐真诚的道一句:“多谢,你放心,有我在,方圆百里,一只鸟儿都不会飞过。”
他拉着贺佑走了出去。
确定都走了,桑裴从袖里乾坤掏出一张羊皮卷,徐徐展开,久远的草木妖混合着血味传出,教人神色肃穆。羊皮卷里以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图纹,狂乱阴郁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羊皮卷上画的定然不是寻常的秘术,反倒像什么毁灭性极大的邪术。
扶疏被羊皮卷吸引,从桑裴肩膀探出身体,控制不住地摩挲黑色图纹,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垂下雾气笼罩的叶片。
桑裴对扶疏一向细致入微,见状停下,问:“你怎么了?”
扶疏闷闷地道:“图纹上,是父亲的藤汁。”
“别伤心,我在这里呢。”桑裴怔愣,很快就轻声安抚。他明白扶疏对她父亲的崇拜。沙罗树说过,沙罗妖林的守护者原本是扶疏的父亲,他是妖林千百年来最凶的草木妖,强大到能保持灵体永不消散,身体甚至异化,拥有半身人血……可惜,后来在缠天一战中陨落。
沙罗树过往记忆大多都失去了,只有那个好兄弟,他不肯也不舍得丢弃,如今还在记忆里栩栩如生着。
桑裴安抚扶疏,也就没细想:能比沙罗树更强大的草木妖,还能是谁呢?
扶疏也不知道详情,她熟悉父亲的血,是因为妖林的四方埋着那血所绘的图纹,保护了妖林几百年。
她抖掉眼泪,道:“开始吧哥哥。”
桑裴将羊皮卷展开,用妖力抛到荆棘上空,黑色图纹闪烁着黑曜石一般的光芒,荆棘丛徐徐打开,分出一条道路。
荆棘路不长,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走到中央的空旷地带,放眼望去,除了一个火红色的血池,其他的都是荆棘。
血池里跳动着火焰,灼热非凡,毫无疑问,血池里就是他们要找的朱雀神血了。要取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血池旁边还有荆棘。
目光在四周逡巡打量,荆棘突然动了动,冷不丁窜出来一个雪白的东西,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一只大老鼠,体型有桑裴的人型高,龇着牙就想磕桑裴脑袋。
桑裴闪身躲开,大白鼠又一爪飞来,桑裴来不及出手,只得继续躲。
他心里闪过浓浓的震惊和怀疑。
这只大白鼠,修为远在他之上,至少是合体境。而在妖界,合体的大妖,不是早就死在了上古时期的缠天一战?
桑裴手里的盆子在看到大白鼠后,就激动得“嗡嗡嗡”晃动,硬是从桑裴手里挣脱出来,跳到一边。
想跳到大白鼠身上,可见到桑裴难得一次被压着揍,毫无还手之力。它就安静地立在一边,美滋滋看着两只妖打架,幸灾乐祸。
扶疏害怕地站在桑裴肩膀上,甩动藤条犹豫不决。大白鼠是她遇见的修为最高的妖怪,她有种预感,自己也打不过他。
桑裴又一次被打飞在地上,摔下的地方,正是荆棘丛。
“哥哥!”扶疏还是出手,勾住桑裴,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空地上。同时,藤叶包裹住桑裴的身体,颤抖地等大白鼠的拳头落到她的身上。
桑裴吐出血,咬牙:“扶疏,站在我身后。”
扶疏:“不行,哥哥打不过他。”
咣当!咣当!
当挨揍的人变成扶疏,花盆再也呆不住,愤怒地飞出去,“咣当”一下将大白鼠塞入盆子里,大白鼠还要挣扎,盆子就使劲扣,很快将整个大妖吞没,“嗡嗡嗡”地尖锐鸣叫。
盆子摇摇晃晃地膨胀,大白鼠有多大,它就长多大。里面传出挠墙的刺耳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痛苦的老鼠尖叫,“放开俺!放开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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