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倒是还挺热乎的。
李小低着头,盯着陈大人的大手,包着自己的小手。
脸上一点点的,慢慢的浮上红色。
“那个……没有人教我。”李小低着头,委委屈屈的道。
“好,那我让张嬷嬷过来,我倒要——”陈决说着,就准备起身。
李小一把反抓住陈决的大手, 两只小手紧张的攥紧了他的手指头。“大人!”
“快说!”俨然言行逼供。
李小被他喝的哆嗦了下, 才道:“话本里说的……说陈大人最难消受美人恩, 说……”眼看着陈决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李小只得咬着牙继续道:“说陈大人最受不了美人亲吻哀求,还说定能求得所愿……说陈大人断案如神,但英雄难过美人关——”
“书呢?”陈决喝问。
李小缩了下脖子,“在……在我房间呢。”
“烧了!”陈决气的闭了闭眼,坊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书!
“这种书不可信。而且……张嬷嬷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陈决摸了把脸,终于松开了李小的手。
“大人——”李小收回手,揪起了自己的衣摆。
“好好跟着张嬷嬷学规矩。”陈决说罢,想起她方才的行为,又道:“以后不需要看这种奇怪的书,准备要看什么书,先跟我报备一下。”
“是,大人。”李小。
“罚抄《女诫》一遍,明天晚上呈给我,而且不许耽误跟着张嬷嬷学规矩,听见了吗?”陈决点了点桌子,问道。
李小立即苦了脸,哪想自己过来求情,结果没能得偿所愿也就罢了,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决看着她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软了一些,但想到小丫头现在男女不分,很多事都不懂,现在如果溺爱,只怕过个两年就要长歪了。
他强忍住放过她的心情,硬气道:“饿了吧?吃饭吧。”
说着,他拍了拍掌,远处阿六听到陈大人的击掌声,立即传了厨房的开始布菜。
结果,晚膳十分的简单,陈决虽然吃饱了,却有些不满意。
“怎么饭菜这样应付了事?”陈决放下筷子,才扭头不悦的问阿六。
阿六忙上前一步,“大人,府里的人手不是很够,这几天都在为筹备待客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厨娘也被分派了很多其他的活儿,所以饮食上就……稍微比往日差了一点点吧。”
陈决皱起眉,办个及笄礼宴客而已,这么忙的吗?
阿六看着陈决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简直在尖叫——妈呀,大人!这可是陈府,第一次宴客啊!!!!!
………………
整府的摆设,管家都重新做了一次安排,所有曾经觉得还好的地方,都需要重新修葺。
陈管家也没想过,陈府居然还会有一天,需要大开宴会,招待众多贵人。
而且,这宴会还是李小姐的及笄礼,很大人说了,所有的一切,都用最高规格,就如同是陈大人自己的亲嫡女,或者是陈大人的亲嫡妹一样。
是以,陈管家琢磨了下,就决定,你尚书女儿怎么办及笄礼,咱们陈府就怎么办。
可这一个决定下的容易,真的去落实起来,就真的是鸡飞狗跳了。
所谓的焦头烂额,都难以形容其状况!
陈大人不得不雇了一院子的短工,又将很多伙计包出去。
陈府的修整,从巷子口开始,到后厨一个水缸的整洁和美观,都被拿出来重新审视,但凡有可提高增进的地方,必然要重新调整一番。
购置物品,重新摆设,也是个大工程。
陈管家一天大概要到库房来来回回七八次,实在没有的东西,就得添置。
负责采买的管事,花钱花到手软,跑腿跑到腿短。
这一堆事,让陈府突然热闹了起来,只是白日里在衙门内忙活的陈大人并不知道而已。
……
再就是府里的丫鬟下人,一向也是懒散惯了。
陈大人待下一向稀松平常,他一个大男人,府院里不乱套,他就不会去管。
可真要宴客,整个京城的贵族圈儿都要送请帖,递信函邀请来,到时候满院子的贵客,你若有一些不妥当的,被人念叨两句是轻,可落了陈大人的脸面就严重了——陈大人第一次宴客,这事儿要是有丢人的地方,那估计能在京城贵族圈儿里,被骂好几年。
更何况,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哪个来参加的贵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就连‘照顾不周’,他们可都吃罪不起啊。
若是哪个吃坏了肚子,哪个被丫鬟下人冒犯了,哪个觉得被冷落了……这无穷无尽的事端,想想就觉得可怕。
于是,陈管家又请了专门的婆子,开始对全府的下人进行管控,上到他自己,下到马厩里喂马的,从怎么说话,怎么行礼,怎么走路,到哪些事绝对不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偷懒必须做到位……一应俱全,都给我重头学起。
学不会的,犯错的,全扣月例钱。
张塘夫人孙氏是个泼辣急性子的妇人,身量较常人都要高一些,脸上表情一绷起来,下人都要绕着走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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