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看着他模样,很是羡慕。她歪着屁股半坐着石凳,硌的屁股蛋儿疼。
“隐身吗?”李儒微颦眉,朝着李小看了看。
李小看了眼陈决,然后点了点头。
陈大人信口雌黄,但李小能怎么办呢?只好陪着陈大人一起撒谎。
“《琅环记》曾记载:‘主父即胡服,夜恒独观天象。一夕见有神人自天而降,授主父以玄女隐身之术,九炼变骨之丹。’也有《五杂俎·人部二》记载:‘汉时解奴辜、张貂皆能隐论,现入不由门户,此后世遁形之祖也。介象、左慈、于吉、孟钦、罗公远、张果之流,及《晋书》女巫章丹、陈琳等,术皆本此,谓为神仙,其实非也。其法有五,曰金遁、曰木遁、曰水遁、曰土遁,见其物则可隐。惟土遁最捷,盖无处无土也。’可我从未听闻过,有关于杀死孕妇取婴食用的隐身怪人的故事。”李儒说着,摇了摇头。
“我看,是这小姑娘胡说吧。”敬北候是个武人,很少讲究文人那套看破不说破,他坐在边上听他们胡扯,已经忍了好半天。
敬北候生有一儿一女,小儿子就是李儒李先生的学生,而女儿正怀胎四月。
他这几个月都因为那孕妇连杀案子心神不宁,盼着陈决早日破案。
现在看见陈决居然靠着个自称卦师的小骗子破案,真是气的头皮发炸。
要不是早听说陈决是个天王老子都不认,见谁都要杠上几句的刺头,他早就拍桌子骂他们胡闹了。
李小被敬北候一凶,咬了咬下唇。待回去,她就要从陈府搬走!
在陈大人身边,黑锅扛不动,深坑跳下去就爬不出来啊!
靠着‘占卜’异能跟着陈大人混吃混喝,看样子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万一这些个侯爷王爷的识破她是骗子,别说将来寻找哥哥和父亲,恐怕眼前就要没命了。
她正带着委屈在心里默默的不高兴,就听陈大人那浑厚好听的男低音,说出了一句让李小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话:
“侯爷不信这小丫头是个极准的卦师,难道还信不过我陈决吗?”陈决的声音里满满的挑衅和傲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敬北候,又淡淡的道:
“那不如侯爷来占上一卦,即知准与不准。”
第17章 如何用六爻之术激怒他人!
上午的阳光灿烂却又不会过于炙烤,树荫下亭子里微风轻荡,偌大的院子中,不见往日少年读书行走的热闹,此刻,只有李儒、陈决等人在亭子中围桌而坐。
敬北候拿眼上上下下的扫了李小好几圈儿,在李小怯懦的朝着他微笑时,他扯了扯嘴角。
这小丫头长的轻风抚柳般的柔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人时亮晶晶的,五官十分精致好看,这样仔细看下,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的脸。
只这样轻轻的朝着人笑,羞怯间,眼尾上翘,竟已透出几分勾人慑魄的撩人气——长大以后,不知会是怎样的妖精。
敬北候又看了看陈决,摸不透这个史上最年轻的三品大员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京城盛传这个人的不靠谱和奇葩,但皇上虽然不年轻了,却绝不昏庸,能这样重用信任一个年轻人……陈决不可能真是个疯子。
他喝了口茶,扭头看了眼六王爷。
自打这些人进亭子,六爷就很少说话了,此刻竟也是难得的安静饮茶,似有自己的心事一般。
他又看了看李儒,这位李先生学富五车,脑子也是他见过的人中,数得上的聪明,完全不像其他教书先生那般守旧死板,反而常常透着内蕴的智慧,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今日陈决前来,肯定不可能只是为了向他们显摆这么个会算卦的小丫头。
敬北候也不相信陈决所说的那些什么异能人之类的鬼话,是以他摸着茶杯东看看西瞅瞅,过了几息的功夫,才开口道:“算算就算算吧,我最近正有些心神不宁,算算平安卦如何?”
这话是对陈决说的。
李小朝着陈决点了点头,从兜中掏出了她那三枚铜钱——‘卖艺’道具。
在敬北候武人威严的逼视下,李小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将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抖。
咚隆隆铜钱碰撞打转儿,哗啦啦散开在桌上。
待铜钱滚落停好,李小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桌上的三枚铜钱。
长刘海儿遮住她的眉眼,旁人只看得见她挺翘琼鼻,紧抿的红润樱唇,和秀美的下巴。
在这沉默的片刻,众人竟感觉到了丝等待的焦灼。
所有人都盯着桌上的铜钱看,谁也没看出个子丑卯酉。
李小在心里数了十五个数,才抬起头对敬北候道:“侯爷,能看看您的手相吗?”
敬北候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将左手递给了李小。
他这样的大男人,是最不耐烦这种事儿的了。
李小伸出手指,拨开敬北候的手指。
碰触的瞬间,她脑海中浮现了属于敬北候的一段未来画面——
满堂哭闹之声,一个看起来与敬北候年纪相仿的女人,拽着敬北候,哭的天昏地暗。
那女人扑到敬北候怀中,口中哭号不休,身体直往下倒,敬北候用手去托那女人的腰,可他自己的手却也颤栗的厉害,竟有些使不上劲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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