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年一直低着头,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紧,她埋头在桌前些许凌乱的发丝挡住脸,看不真切面容。
“快去添副碗筷!”李婶见桌上一片沉默,便赶紧招呼着其他佣人。
佣人们正佯装镇定的站在一边,眼角偷偷的看了桌上三人一眼,本来就对贺年年存了好奇,这下更是有兴趣了,李婶若是不提醒她们,她们怕是真的要忘了添置碗筷了。
仿佛担心自己的窥探被抓包,几个佣人有些慌张的动作了起来。
听着身边纷乱的脚步声,余致渊脸色更是一暗,但是想到毕竟爷爷在身边,所以他也只是黑了黑脸,没有发作。
余老爷子好像对余致渊有很多不满,从他出现后就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倒是依旧满脸慈祥的瞅着贺年年。
贺年年这顿饭吃的格外难以下咽,虽然余致渊在她对面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寒冷气息。
三十分钟的如坐针毡,所以余老爷子一放筷子,贺年年就忙不迭的紧随着他也放下了筷子。
吃过饭后才七点多,贺年年看着窗外还有些光亮的天空便有了要告辞的意思。
“年年,快坐在沙发上陪爷爷看会儿电视。”
余老爷子好像看出了她要走的意思,在她开口前又补充道:“自从你走了之后,身边连陪我这个糟老头子看电视的人都没有了。”
贺年年:“……”
您想看电视,这一屋子哪个人敢不陪您?
但是贺年年只敢在心里腹诽,哪里敢说出来?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回了他的身边。
幸好余致渊吃过晚饭之后就回书房看文件了,所以贺年年倒也不觉得不自在。
看完了新闻联播看天气预报,看完了天气预报看正剧,贺年年这一坐就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爷爷,我去趟洗手间。”
贺年年刚刚餐桌上埋头喝汤的苦果酿成了,她跟余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往楼上走去。
余老爷子在看剧,听着贺年年在耳边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就答应了一声。
贺年年循着记忆上楼,想到余致渊在书房里,于是就往书房反方向的客房走去。
进了客房里的卫生间,随手就关上了门,但是刚刚坐上马桶就发现卫生间里氤氲着一层水气,就好像刚刚有人在里面洗过澡一样。
正在心底疑惑着,突然听见卫生间的门传来了门锁被扭动的声音,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不知该如何。
“咔嚓!”
余致渊单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另一只手还握着门把,他显然没想到一进门会看到她坐在马桶上,所以也愣在了门口。
贺年年一双大大的眼睛写满不知所措,呆呆的盯着只围了一条浴巾的他,目光瞥向他上身时脸色瞬间爆红。
他这会儿应该是已经反应过来了,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看着脸色绯红的她。
贺年年这会儿怎么也不敢站起来,思量再三才开口:“那个,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余致渊邪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家吧?”
反手将毛巾搭在一边的毛巾架上,他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藏着一抹讥诮:“而且,你煞费苦心的跑到我卧室来不就是为了那回事儿?”
“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你卧室,我记得这里是客房!”贺年年急急的否认,头摇的像拨浪鼓。
“把你衣服穿好,从这里滚出去!”
不知怎的,他突然发起火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贺年年看着他走出了洗手间便赶紧站起来,并随手冲了马桶。
“李婶!”
听见余致渊的声音,李婶着急忙慌的跑上楼。
“少爷!怎么了?”
“把卫生间给我重新打扫一遍,都用消毒水擦干净!还有马桶,给我砸了重新换一个。”
贺年年正好从门内走了出来,听到他这话不由得停了停脚步,面色有些难堪。
李婶毕竟是家里的老人了,又心思活络,她的目光在贺年年和余致渊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就明白了个差不多。
心底为贺年年叹了口气,但是也不敢违背自己主子的意思,只好叫着大伙一起动手在洗手间里忙活了起来。
贺年年脚步只是一顿,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楼下。
“爷爷,我先回去了。”贺年年看着沙发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老人,便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没想到这极轻的声音竟能让他惊醒。
“咱们家房间那么多,你大可随便挑一间,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
“不用了,爷爷。”提起一边的包,贺年年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见她去意坚决,余老爷子也不敢强留,生怕她以后就不来了。
“那好,既然这样那我让人送你走,你自己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贺年年也担心余老爷子会担心,便不再推辞,微微点了点头。
跟余老爷子告别后,她便一个人等在车库边,家里的佣人几乎都被余致渊叫去洗手间了,剩下的也都扶着余老爷子回房了,所以院子里显得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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