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缓缓的落在他们身上,余致渊步子缓慢,一步步朝着远处走去。
夜还很长,昏黄的路灯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盈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圈。
贺年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大床上了,她被噩梦惊醒,围着被子坐起身。
抹了把头上汗津津的汗水,她环视了一圈,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终于安下心来。
身上的棉服已经被换下了,她此刻身上穿的是自己经常穿的那套睡衣,睡衣里空荡荡的。
她从领口看着空荡荡的衣服里面,脸色倏地就红了起来。
随手从床头柜拿了根头绳,利落的将头发束好,她便趿拉着拖鞋下了床。
本来准备去楼下的厨房弄点水喝,结果正要下楼时就看到另一头的书房里透出光亮来,于是她便停下了脚步,回身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好,她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余致渊正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面前的笔记本,丝毫没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等他再发觉到的时候,贺年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赶紧合上电脑,有些心虚的看着贺年年。
贺年年本来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结果对上他如此心虚的眼神,也不禁有些狐疑了。
她的目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电脑,最后落在了桌上那个放光碟的小盒子上。
“这……”她正要拿起那个小盒子,结果余致渊却抢先她一步,直接将盒子夺了过去。
贺年年看着他如此紧张的把盒子塞到抽屉里,心里已经有些了然了。
不说别的,那个盒子她是见过的,很久以前就有人把一个跟这个同样的盒子寄给过她,盒子里装的是光碟。
她想,他这张,应该也是。
“我们……”
贺年年刚一开口,她想说我们谈谈吧,可是余致渊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冷着脸拒绝。
“你怎么还不睡?赶紧回去睡觉。”
她本来还想多说些的,可是看着余致渊冷下来的脸庞,她嗫嚅了几句便只好转身走出了书房。
她走出书房之后,余致渊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它打开,重新打开刚刚的页面,画面还停在刚刚播放的地方。
他的黑眸紧紧攥住影片中的人,看着她进了余家老宅,然后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她又出来,这次手上多了一把刀和血迹,她仓皇将刀子扔在了一边,然后冲着某个方向跑去。
关上电脑,他轻轻阖上黑眸,有些疲累的靠在椅背上,感觉太阳穴有些发紧。
从电脑里取出光碟,他仔细想了想之后就伸手把它折断,然后还不解气的使劲把它掰碎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光盘目前为止他已经保存了好几个月了,可是这却是他唯一一次把它完整的看完。
五年前的事历历在目,那时候他在筹划‘一忆光年’的建设,虽然很忙但是中午还是会回家陪贺年年一起吃饭。
然而那一天他回去之后就看到他们家门口设了警戒线,还有很多的警察在他们家门口勘察什么。
他眼皮狂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顾阻拦他飞快的冲了进去,却只看到他父亲躺在血泊中,血液已经干涸了。
他爷爷因为生病正在住院,家里人都在医院伺候,所以余家除了新媳妇贺年年和那天凑巧在家的余士凯以外,也就没有别人了。
再找到贺年年的时候,她就作为嫌疑人被抓进了看守所。
第二卷 第225章 啪啪啪!
想到这里,余致渊有些头疼。
后来他经常做噩梦,梦到的多半是他无能为力的看着贺年年被带走的样子。
当时贺年年一手的血还没有洗干净,她被抓起来,狠狠的压制过,然后目光却略过许多人,直直的看着他。
她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当时他拳头紧握,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他一直等着她喊冤,哪怕她开口说一句不是她做的,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可是,结果却没有,直到她被塞进警车里,她都没有为自己开脱一句。
邹馥梅跟贺年年吵架时说过一句话,她说,横亘在贺年年和余致渊之间的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但是,余致渊到今天,哪怕亲眼见到了光碟,他依旧不想相信,也不肯相信。
也许可以说他固执吧,他恨她的从来不是因为五年前的事,而是她曾经逃走了,她因为不相信他所以逃走了。
让他过了寂寥的五年。
总之,五年前的事他一定会查清楚的,他的年年绝对不可以是别人的背锅侠。
因为考量到贺年年之所以不说明实情,肯定是因为有自己的原因,别看她性子软萌,但是对于不想说的话她是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所以从贺年年身上下手这个切入点就泡汤了,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要从哪里突破才好。
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这样在书房坐了一夜了。
收敛起思绪,他一边站起身一边扯开领带往外走。
出了书房门,他正要往右转进他和贺年年的卧室,步伐却一下子停住了,他忘了自从程七七前段时间住在这里之后他和贺年年也算是分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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