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容,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
邹馥梅看着面前儿子俊朗的面容,动作轻柔的将他额前垂着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余致渊显然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对于这样的碰触会感到不自在,但是他却没有躲避,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他的母亲,他应该爱她敬她才对。
贺年年坐在医院后边的小亭子里发呆,不知从何时起天空下起了雪花,在北方的这几年经常可以看到下雪,但是她依旧很喜欢下雪天。
很喜欢那时候跟余致渊走在漫天大雪中的情景。
苦涩的笑了笑,她便长吁了一口气猛的站起身来,一个人跑到亭子外的雪地上。
雪势越来越大,鹅毛般的雪花往下不停地飘落,落在了她的发上和肩上,她浑身都白花花的。
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但是她却好像丝毫不畏寒冷一般蹲下身蹲在雪地上用手将落雪都堆在一处。
旁边长廊里正要进住院部的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她之后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廊下看着她。
而贺年年却丝毫没有察觉,仍然专心致志的在堆雪人,她的手和脸都已经通红通红的,雪人的身子也已经初具雏形了。
贺年年专注的在旁边团了一个圆形当作脑袋放了上去,然后扯下衣服上的扣子做了雪人的眼睛,又从旁边捡了个长条状的小盒子做它的鼻子。
然后用手给雪人加了个向下的嘴角,又把树枝给它做了手臂,便大功告成了。
正文 第292章 不能给你个完整的家庭
看着有些不顺眼,贺年年反复打量了几遍后,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它围上。
这下终于看着顺眼许多了。
她拍拍手,因为长时间伫立在雪中而落了一身的雪花,也随着她拍手的动作而落在了地上。
长廊里的人还在看着她,他静默的站着,手插在口袋里,背影有些落寞。
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你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你。
贺年年可能也终于感到了寒冷,便伸手把棉服的帽子竖起来戴上,整个人都瑟缩在宽松的棉服里。
她又在雪人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翻回了小亭子里,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后,她便沿着长廊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重新回过神来,又朝着小院子里的雪人看了一眼,他才转身进了住院部。
贺年年离开不久之后,李婶就匆匆赶来了医院,她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所以下意识的问道:“太太呢?”
她口中的太太当然指的是贺年年,但是她开口后让邹馥梅脸色变了变,她赶紧打岔:“爸好点儿了吗?”
余家最近也是挺热闹的,余老爷子前两天刚刚又有点中风了,人都糊涂了,所以余家老宅的人一直没腾出空过来,这会儿才差李婶过来。
“老爷除了说不清楚话之外,其他方面还好。”李婶这几天都熬出了白头发,要不是余致渊是打小儿她看着长大的,她也不会腾出空就赶紧过来。
“少爷怎么样了?”李婶朝着坐在床上的余致渊看了看,后者也好奇的看着她。
邹馥梅叹了口气把具体的情况都跟她说了,然后便扭头谨慎的朝着余致渊看了看,就拉着李婶的手:“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一边说话,邹馥梅一边回头看了看余致渊,看他没有起疑才放心的出门。
出了门,李婶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邹馥梅:“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副要跟她说个小秘密似的。
看着李婶狐疑的眼神,邹馥梅抓住了她的手:“李姐,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因为李婶在余家时间长了,也算是元老了,所以邹馥梅对她算是比较尊敬的。
“夫人您有事尽管说。”
“贺年年既然现在已经和渊儿离婚了,而渊儿又失忆了,我打算就这样让他跟瑶瑶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宋家那闺女死缠烂打了这么些年都没成功,现在少爷失去记忆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呢?她有些不懂。
“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提起贺年年了,刚好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宋瑶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也算是……”
“夫人,老爷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别说老爷,她李婶第一个就不同意,但是她哪里有什么资格说什么,所以只好抬出余老爷子说事儿。
“爸现在人都认不全,他那边暂时不是问题。”邹馥梅现在根本不把余老爷子考虑上。
“那,万一有一天少爷恢复了记忆呢?他肯定是会怪咱们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邹馥梅现在不想想那么多,她挥了挥手:“而且他跟宋瑶本来就是不清不楚的,难道他不该给人家一个名分吗?他以前的混蛋事儿也算是把人家小半辈子毁了,而且前几天他们又……”
邹馥梅都有些难以启齿了。
李婶缄默了,她看着面前的邹馥梅,知道她是铁了心想把宋瑶和小少爷撮合到一起去了,心底有些为贺年年打抱不平,但是她又没有说话的立场。
“您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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