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一觉,醒了就开始、哭。
真哭不掺假,那种靠在墙上,垂着眼睛,很无声地落泪,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宋承予,他站起来正准备去厕所,眼睛一扫就瞧到了堵在门口的应期。
“我操……”
他懵了一瞬,回头看向顺着他看过来,同样一脸懵逼的疯狗团,咽了口唾沫,“阿期不是喝傻了吧?”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来的男生们七手八脚把他弄到沙发上坐下,鲁深战战兢兢问他,“那什么,哭啥呢?”
“我担心。”应期舔舔干涩的唇,手捂着额头,声音沙哑,“阿柠的语文太差了,我怕她中考发挥不好。”
“……”
牛逼死了您,再没见过比您更牛逼的男保姆了。
“我刚才梦见,阿柠考试没考好,回家后关在屋子里哭。”应期拧着眉,把兜里揣着的小纸条掏出来,“不行,我得再和阿柠背一背,她开学初还要考试呢。”
鲁深拿着手机过去一照,这才发现,他的小纸条还是有背面的。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成语的解释,还有难辨认词语的读音。
疯狗团震惊了,自己作业都爱答不理不怎么写的应期,原来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
应期把纸条捏在手指间,左右看着找许桉柠,寻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心里刷的一凉。
喝醉酒后的应期格外脆弱,鲁深看着他郁闷地抱住头的侧影,也蹲在一边抱着头,叫苦不迭。
平时在家里和爸爸们喝啤酒,也没看他这样。现在这怎么回事,白酒疯和啤酒疯还不一样?化学反应不一样吗?
“阿柠呢?”过了会,应期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的颓丧,眼里都是失落和悲伤,“是不是我太丑了,她不要我了?”
鲁深和宋承予对看了一眼,俱是沉默。
本来是想看他醉酒后的样子的,但现在这么萌萌的傻乎乎的应期,倒让疯狗团有些不适应。
“阿柠去洗手间了,很快就回来。”
鲁深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冰橙汁,揽着他的肩坐下来,安慰,“你别哭,真的,兄弟说实话,你现在虽然看起来傻了吧唧的,但是还是很帅的。”
傻了吧唧。应期定睛瞧了他一会,一巴掌扇过去,眯着眼声音不屑,“放屁。”
鲁深有点懵,这家伙的,又清醒了,还间歇性耍酒疯?
“阿柠在洗手间,你为什么不陪着?”应期没给鲁深反应的机会,直接把他按在沙发上,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你竟然敢让她自己去,死定了你王八蛋。”
宋承予站在一边,已经无法确定应期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他搓搓手,试探性地问他,“那什么,那是女洗手间?”
“嗯?”应期歪了下头,看他,“为什么女洗手间我不能进?”
“阿柠在的地方,我都能去,我必须去。”
好的,确定了,这是真的喝懵了。二锅头名不虚传,牛逼!
许桉柠甩着手上的水过来时,疯狗团们正要死要活地抱着应期的腰,拦着他不让他犯作风错误。场面一片混乱。
“阿期……你怎么啦?”
女孩子的头发散下来,软软的披在肩上,惊诧地瞪大眼睛,精致漂亮的好像洋娃娃。
许桉柠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乖嘛,别闹了,咱们回家。”
“回哪里去?”应期看着她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舞台上太吵,听不清她细碎的声音,他低头,又问了一遍,“那我要是不乖怎么办?”
“回家,你必须要乖,要不然我就不给你泡菊花茶了。”
她刚洗了手,指尖冰凉,抬手捧住他的脸的时候,清凉从皮肤渗进来,应期的神智总算有了些清明。
他安静下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脚步却不愿意挪动,“不要喝茶,柠宝,换成可乐好不好?”
平日里拽的人神共愤的应期,现在就成了个痴缠的傻孩子。
许桉柠垫着脚拍拍他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乖顺的大金毛,“你听话,我就给你。”
疯狗团在旁边看的惊掉了下巴,这家伙的,还带角色互换的?
应期养孩子变成了阿柠养狗。
临走的时候,应期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疯狗团,醉的人都分不清了,还不忘记给许桉柠拿羽绒服穿好。
把女孩子妥妥当当弄好了,他手揣着兜,含糊不清地念叨,“戴帽子,回家,单词还没背完……”
……应老妈子,不成佛,就成魔。
鲁深担心,想要和他们一起回去,车都上去了,又被应期一脚给踹下去。
他闭着眼睛,很不耐烦的语气,“滚犊子。”
那一瞬,鲁深特别想一拳头砸断他高挺的鼻梁。
许桉柠把车窗摇下来,冲着疯狗团挥手,“我们走啦,别惦念,回家给你发短信。”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宋承予拿着手机撞旁边男生的肩膀,“打个赌呗。”
“赌什么?”
“赌他俩能结婚,百年好合一辈子分不开,我压我全部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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