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却耸耸肩膀,爱莫能助。他们之间的事他不便插.手。
衣服到最后叶正清也没收,周敏拎着袋子有点儿沮丧。丁凡看不下去,对周敏说:“要不先回去休息,挺晚了的,我送你。”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周敏的声音带着哭腔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他也不能这么不领情吧。”
丁凡说了句:“那是他妹妹,你应该知道幼清在他心里的份量。”
周敏不说话了,定定的注视着丁凡。
那目光又哀伤又难过。
丁凡不忍看,“我帮你叫台车。”
他走到马路边上去拦车。车子叫来了,付掉车费,还是不放心,记下车牌号和司机信息,隔着窗户对她挥手:“到了给我打电话。”
回来,叶正清问:“走了?”
丁凡笑笑,“走了,你放心,人会安全的。”
叶正清点了一下头。
叶正清的电话响不停,叶北良和柳雪华一前一后打了好几个来,远水救不了近火,焦虑的心情隔着话筒都听出来了。
叶北良和夫人正在飞机场,飞机延时,最快也得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到,叶正清宽慰了几句,没告诉这边的真实情况,只怕他们接受不住,只说他们不要急。
人是后半夜才拉出来的,医生护士们也累瘫了,好在命保住了,只不过脏器损伤严重,后续还需住院观察。重症监护室,外人不得随意入内,只能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着、守着。晕染的灯光下,夏幼清双眼紧闭,罩着氧气罩,身上插着管子,额头绑着纱布,一张小脸在光下汗水盈润,她一定很疼很疼。
明明是他的过错,没有处理好和周敏的感情问题,他又自责又恼恨,恨自己没用懦弱,害丫头遭罪。
叶正清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代替她承受痛苦。
“小囡,一定要好起来。”叶正清隔着厚厚的玻璃,对里面昏昏沉睡的妹妹说道。
你还那么年幼,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的生命不止于此,不止于此!
如果此刻,祷告有用,叶正清愿意拿自己的一切去换,换回夏幼清的健康快乐。
现在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求老天能把那个完好无损的妹妹还给他,哪怕这一辈子受尽虚妄的折磨,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牵起她的手,哪怕最后求而不得,他都不在乎了,只要她健康平安,喜乐。
叶正清眼也没合地守了一夜,丁凡问护士借来一张被子,在医院走廊的躺椅上睡了一宿,天破晓,丁凡起来,去外面买了早饭,两人吃完后,丁凡让他回学校休息一下,他在这儿守着,叶正清不听,他想要幼清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她没醒,他不能走。
丁凡只好依得他。
周敏也来了,叶正清依旧对她爱搭不理的。幸好还有丁凡在场,不然她真的会受不了掉头就走。三个人就近吃了点东西。周敏见叶正清模样憔悴,经过一夜,下巴胡渣冒出,眼皮下淡淡一圈青色,他是最注意仪表的人,此刻这番,叫人看着很是心疼。
丁凡劝慰他回去休息一下,“幼清醒过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她心里肯定更加难受。你回去休息一下,洗个澡过来,精精神神的,幼清说不定马上康复了。”
终于说服叶正清,这才打车回学校休息洗澡。
第18章
很快,夏幼清上了高中。
那年她十八岁,寒假开始,再有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她就十九岁了。
叶正清说好了这个寒假不回家的,没想到还不到一周时间他披着寒霜,一身疲倦的,站在寒冬的雪夜里。
岛城冬天极少下雪,那个冬天破天荒下了一场大雪。据说是温室效应致使气候突变。
那天晚上,叶叔叔和叶阿姨都不在,家里只有夏幼清一个人。
为了省电,房子里没有开热空调,她裹着羽绒衣,为没有带钥匙的叶正清开门。
他连夜坐飞机回来,车马劳顿,身上裹胁的寒气使屋里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夏幼清已经半年多没见哥哥了,室内温暖明净的灯光笼在他身上,鼻子忽然一酸,“哥。”几乎同时,两手一张,扑进叶正清怀里。
叶正清穿一件灰呢子大衣,脚下放着行李箱,两手插在衣兜内,张开双手,将扑过来的夏幼清裹进敞开的大衣里。
她那么小只,像猫咪一样贴在他怀里,脑袋亲热地拱着,“好想你啊哥。”
纵然叶正清身上寒气逼人,她也觉得那是全世界最温暖的怀抱。
叶正清弯下身,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笑:“几天没洗头了?”
怀里的姑娘大囧,脑袋更往怀里去了,闷声道:“一个月了,臭死你。”
头顶叶正清轻轻笑了一声,尔后,夏幼清脚离地,身体悬空,她惊恐地发现——
她被叶正清一手拎起来了。
而且!
另一只手竟然还能拉拖箱。
不科学啊。
夏幼清扑腾两下,“哥,你这样会摔死我的!”
叶正清走几步停下,把夏幼清放在箱子上,“坐好了。”
夏幼清坐在箱子上,叶正清在后边推着箱子。夏幼清玩的不亦乐乎,咯咯咯的笑。回头对叶正清说:“哥,以后你不想走路,我也这么推着你,坐着太舒服了。”她还是孩子般心性,单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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