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一把就将人横抱起来,小姑娘圈着他的脖子傻笑,还凑前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失笑:“跑了一整天,要熏着你的。”
“好像有点儿味道了。”
她诚实得很,皱着鼻子,逗得徐砚哈哈大笑。
院子里的丫鬟除了汐楠和绿裳,其他人都避回到后院去,徐砚向来不喜欢跟前围着的人多。
小俩口亲亲热热地回到屋里,初宁已经让人准备热水,自己围着他帮着换官服。
一本泛黄的书本就从他官袍袖子里掉了出来,徐砚先她一步把书拾起来。
初宁瞄了一眼,瞥到了女科两个字。
女科。
徐三叔在看关于女子的医书?
好端端的怎么在看这个。
她好奇想问,可是他已经把书放在柜子上,拉着她手给解中衣系带。
指间传来的热源让她脸红了红,伸手推了他一下,让他自己去净房里脱。
徐砚好笑,低头含她的唇,听到抬水进来的动静才松开她,转身去了净房。
等他身影不见,初宁就弯腰将他的官袍拾好放进托盘里,抬头便看到露出一角的医书。
她想了想,还是踮着脚去把医书拿了下来。
本就是随后翻翻的,结果看到书里有夹了小纸条,再抽开来一看,发现上面是女子备孕生育相关的。
她看着看着便入了神,慢慢走到炕前坐下,一字一字的读,连徐砚什么时候出来的没注意。
“怎么看起这个了。”
他将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初宁嗳了声音,伸着身子要去拿过来,他却是挨着她坐下,沐浴过后的皂角香味便在她鼻端。
徐砚说:“看到哪儿了,嗯......女子胎孕佳期。”
初宁还在伸手去够,她正看着呢。
他把她搂到怀里,拿手指指着一行字给她看:“早不宜,易难产。”
初宁盯着那一行字咬唇,知道这书其实是要给她看的吧。
徐砚用指尖去让她松开牙关,好笑道:“卿卿,我们再缓缓吧,有你我就很知足了,孩子的事情晚几年。”
晚几年。
那她疼得死去活来,还用上那样的香来逼他就犯是为了什么。
小姑娘脸都皱了成了一团,徐砚摸摸她的发,感激道:“卿卿,你全心全意对我,可我何尝不是真心真意,怎么能让你早早受生良之苦。”他也承受不起万一。
初宁还没有说话,徐砚又说道:“你想想岳父岳母,两人也是近中年才有了你,莫不是你在嫌弃我年纪大了,要不中用了?”
他说着说着,眼角一挑,几分风流。
初宁就红着脸呸他一口,这人说着正经的却又不正经起来,最后到底是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
徐砚心头微宽,跟着她在烛下用晚饭。
晚上初宁却又让人把另一床被子收起来,她还是窝到他怀里睡觉,她觉得这样最安心。
徐砚却是苦笑,食髓知味,他觉得这日子更难挨了。
***
陈同济一案于次日就结了案。
陈同济死于大牢,生前已作供述,三皇子受牵连,择日启程封地。明德帝还给三皇子两大箱子奖赏当成是补偿。
东西送到三皇子府之后,三皇子看着那些绫罗绸缎气得一脚就踢翻了。
“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他缺这些东西?!
要不是崔家精明,这时他就得被削爵关押了!
也好在吴沐川也是识趣的,并没有供出什么,他这才算躲过一劫,但他父皇又要他这些天就离京。
他这儿子都要当成孙子了!
三皇子气得在头上,边上的幕僚也不敢吱声,等他坐下后才劝慰:“殿下,我们离京或者才更方便行事。”
更方便行事?
三皇子怒目圆瞪,太阳穴突突地跳:“离京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布置了!”
“殿下,你如今越在京城呆越久,反倒会越扎眼,这京城里我们布局了这么些年,又有贵妃还在宫中。您尽放心才对。”
幕僚苦口婆心的,三皇子脸色才算好一些,忍了再忍,吩咐让人熨烫朝服。他明天进宫谢恩!
在东西送到三皇子府后,徐砚正在太子那里,两人面前是一堆的文书,说的却是与之不相关的事情。
“我那三弟恐怕要以退为进了。”
“这才是最有利我们的。”徐砚微微一笑。太子抬头看他笑着,却清清冷冷的双眸,也笑一声:“富贵险中求啊。”
太子明白的,他父皇再压制,老三也不会歇了心思的。
他们兄弟谁都明白,只要一个人登基,就会让另一个活不成。
他没有那么宽宏的心胸,老三更没有!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逼老□□!
太子从兄弟相争的仇恨中回神,看向徐砚:“你兄长那里和崔家怎么个说法?”
“宋阁老那里有崔家的一些东西,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得逞的。”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崔家这样做,肯定也有三弟的授意。陈同济是栽跟头了,能拖住你们徐家和宋霖,他们肯定还会不择手段。”
“别的臣现在管不上,但崔家女绝对不可能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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