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彦和杜春琪脸色变了变,即便他们知道今年会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听到亚历山大的话后,他们仍然有了种紧迫感。
男人聊了会儿时事,可能觉得气氛过于沉重,转而把话题放在了饮食上。
“泽利采尔先生,您的想法实在太有新意了,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松软可口的面包,您方便教我一下吗?要知道我的父亲总要将面包泡软了才能吃。”
和神父以及伊凡上尉专注红烧肉一百年不变不同,亚历山大的关注力立刻到了馒头上。
“当然没有问题。”周存彦没有藏私的概念,亚历山大欣赏馒头的口感让他有些得意,看看,中国美食又征服了一个人吧。
“利用蒸汽将馒头蒸熟更节省能源,而且馒头中参入一定比例的土豆粉也不会影响口感。”说起来土豆周存彦都忍不住叹气,他从来没有见过比斯拉夫人更爱吃土豆的民族,他们几乎可以一天三顿都吃土豆。
若非他接手厨房,恐怕家里的饮食就无外乎红菜汤、牛排和土豆了。
亚历山大感兴趣极了,想跟周存彦去厨房学一手。
“行,来吧!”周存彦乐于教导,反复强调,“这个叫馒头,是中国的传统食物。”
“我中学时期跟随家人住在塔什干,那里离中国很近,但是他们习惯吃馕饼。不得不说,那也是一种十分好吃的食物,就是有点硬。”
周存彦终于听到自己熟悉的事物了,很有兴趣地说,“你试过烤肉时加上馕饼吗?粗犷又美味。”
见两人相谈甚欢,杜春琪收回了视线。
别看周存彦拿手菜是川菜,可他最爱的居然是烤羊肉串,童年时期的孤儿院资源有些匮乏,一串羊肉串对于他而言算是无上的美味了。
阿西尼亚的生日既愉快又有些忐忑,不管是神父也好,伊凡上尉也好,甚至是议员先生,都不是她的身份能够接触到的,今天,他们却都过来给她过了生日。阿西尼亚从头到尾都有些忐忑不安。
“别紧张,阿西尼亚,不如你将我送的你的丝绸裙子换上让大家看看?”杜春琪见阿西尼亚一直小心翼翼地,反而享受不到过生日的喜悦,她提了个建议。
女人嘛!穿上一身贵气的衣服就能提升自信心了。
阿西尼亚从善如流,起身回卧室换了身衣服,丽娃要给她化妆,被她阻止了。
“我就不化了,等下小姐醒了闻道粉的味道不太好,夫人为了小姐一般都不擦粉。”她说,丽娃恋恋不舍收了粉盒,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的贵妇人最爱用的粉,若非阿西尼亚过生日她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保尔看到自己的母亲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丝绸裙子出来,眼睛都直了,指着阿西尼亚说,“妈妈,你真是太漂亮了。”
格里什加也深有感触,本来他是不愿意母亲继续工作的,为了抚养他们两个长大,妈妈已经在各式各样的混蛋面前弯够了腰,在税务官家当保姆时,税务官一家简直不将母亲当成人,母亲一天到晚的干活,腿常常是肿的。因此,在他能够养家了就不想让自己妈妈继续去俯小做低的伺候人,被人训斥。
没想到,这回碰到人家居然会如此善待母亲,就算是他也拿不出钱给母亲买一件丝绸裙子。
看见母亲穿着一袭丝绸长裙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格里什加眼睛有点温热。
保尔兴奋极了,他甚至还拉了一曲轻快的曲子,格里什加拉着阿西尼亚跳了一曲舞。
生日在宾主尽欢中结束,杜春琪开始关注起了女儿的音乐天赋。
“我们俩都没有音乐细胞,怎么宝宝居然能弹奏悲怆?”杜春琪十分好奇。
周存彦笑了笑,说,“谁说没有,你不是有艺术天赋吗?音乐也是一种艺术啊!再说,说不准我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中有人有音乐细胞。”
杜春琪一想也是,自己的女儿当然是有天赋好,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女儿有天赋是好,后天的教育也是极为重要的。
“现在还小,也学不了个啥,不如让德米特里每天过来给宝宝灌灌耳音。”周存彦想了想说,车站食堂运营状况极好,这点钱他还是舍得的。
夫妻俩交谈了一会儿就睡下了,哪里知道此时他们的女儿正坐在钢琴上,脚丫子踩着琴键。
“老师,你看爱丽丝,我都没法继续弹了。”
卡尔痛苦地挣扎,每次都在他弹奏地尽兴的时候周淑基一个脚丫子踩在半音上,也挺痛苦的。
路德维希听不清卡尔说的什么,但不难猜出他说的内容,老早之前卡尔就用写过内容了。
他严肃地板着脸,“卡尔,告诉你很多回,弹错是件很正常的事,你要做的是投入感情,全身心的投入感情,没有感情的音乐什么都不是。你如果只是一位追求曲谱的正确性,那么终其一生不过是个匠人。”
卡尔哀叹一声,就知道自己的老师会向着那个小天魔星,他看了一眼坐在钢琴上玩的十分高兴的某人,心道才屁大点就已经够麻烦了,再大点估计就能把老师的公寓给拆了。
“先生说的对,卡尔,你必须得抗除干扰。先生弹奏悲怆时每次的都不太一样,会根据情感即兴调整,你也要做到啊!”邋遢的仆人幸灾乐祸地说,然而他大发慈悲的抱起了周淑基,“哦,我的乖宝宝,你可真是幸运儿,自从你来后先生的脾气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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