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呐, 就等着吃你的喜酒了。”吴金秀打趣着他。
崔明鹤闹了个大红脸,找了个理由拔腿就跑。
吴金秀有些担忧地跟彭长海说,“师兄这样下去可不行, 再拖下去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生什么孩子?二小姐身体不好, 还是不要孩子的好。”彭长海五十多岁的人了, 想得多一些。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个鬼门关,二小姐好容易从一个鬼门关出来了, 可不能因为孩子又走一趟。
吴金秀想想也是,就算二小姐没有孩子, 难道他们的子孙就不敬着二小姐了。
“就算不要孩子也该结婚吧!二小姐可都四十了,明鹤也三十了, 我看他俩挺好,就是二小姐拿明鹤当小徒弟,明鹤半天不敢开口,看得我都急了。”吴金秀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崔明鹤的一颗心从小就挂在了二小姐身上,以前因为身份之别,可现在不都解放23年了, 大家都是平等的了,大家小姐嫁自家长工头些年见到的还少吗?
可惜就是二小姐因为二人的年龄差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一直当崔明鹤还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学厨的小徒弟。偏偏崔明鹤见到二小姐就结巴,事做了不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难。
彭长海沉声道,“老话说疖子也要出脓,这么拖着不是事儿。”他又想了想,说,“我看不如这样,周先生婚宴那天把二小姐也请去掌厨,刺激刺激她和明鹤。”
彭长海对谭令柔和崔明鹤女人大男人十岁的年龄差倒没看法,要他说还正好呢,明鹤年龄小,身体好,等二小姐年龄大了不正好伺候着?
吴金秀一拍大腿,“这法子好,指不定他们见人家结婚自己就想结了。”
周存彦听说了不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十分高兴,谭令柔他虽然没见过,可是她母亲既然能在中国历代名厨排名前十想来她亲传的女儿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可惜的是那天是他的婚宴,否则他都想跟着去后堂观摩观摩。
于是,他的婚宴等于是凑齐了谭家班子,不但如此,就是姬长安也愿意去后堂帮厨。用他的话来说,他打小就爱钻厨房,特别是家里来了名厨时,在宴上定然是见不到他的。谭家菜声名远播,他当然不会错过当面学习切磋的机会了。
以上事情准备妥当,约瑟夫跑来问他需不需要他和周淑基那天弹奏婚礼进行曲。周存彦顿时觉得自己离准备好早着呢。事情繁琐到他恨不得找家婚庆公司,可惜1972年的中国可没有婚庆公司这种靠着铺张浪费赚钱的单位。
他只好找到常武,“你是礼宾司的,这块你熟,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常武问明了笑得肚子直痛,无奈地说,“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差得远。”
“所以才找你来啊!”周存彦倒是淡定,只要钱到位、人到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人钱到位两三天都能盖一层楼了,他就不信一个婚礼能比盖楼还麻烦。至少他这不需要工程师。
“哎!”常武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和旧社会的管家差不多。
叹气归叹气,活还是要干的。
“首先你确定好婚礼当天新娘从哪里迎回来。”常武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周存彦想了想说,“我家就是她家,就从周家老宅出,然后饶一圈回来。对了,我想用八抬大轿迎娶,应该可以吧!”
常武看了他一眼,说,“你可以特批。”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运动结束了,现在国家主要抓经济,对于一个特别爱给国家捐钱的狗大户还是十分重视的。不就是八抬大轿吗?电影厂里总是有的。
接着又是一通有的没的,直到周存彦两眼转圈,头脑发闷。
结果第二天常武就接到魏明的电话,“我说老常,你给小周出的啥主意,愣是从我这要走了八台轿子,谁家结婚要这么多的轿子,现在电影厂拍电影都没轿子用了。”
常武傻眼了,转头就看到周存彦带着人得意洋洋的抬了八台轿子回来。
“来,来,老常来参谋参谋那天那台坐新娘,那台殿后。”周存彦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常武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周存彦就是个没常识的,他没常识到连八抬大轿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简直天怒人怨。
忙碌了一圈,常武突然发现居然落了喜糖、喜饼、酒水、饮料,忙和周存彦去友谊商店购买。
“这个、这个、这个,都来个200公斤。”周存彦在友谊商店又豪气了一把。
售货员目瞪口呆,半晌说,“我先汇报下领导。”说完小步跑了。
“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常武扶额,他真的不理解土豪的思维,那么多就算来人都发一把也要剩大半。
“怎么可能吃不完,我上回送请帖时没送喜糖,少不得要补上的。而且像我这种狗大户的喜糖还能送少了,送差了?”周存彦干脆用他们给自己起的外号说事。
常武:……
原来送请帖还要顺带送喜糖?
“喜糖不都是婚礼当天来人了送上几颗的吗?”常武对周存彦的做法十分不解。
总而言之,周存彦壕的结果是不但总理收到了一大包喜糖,秘书处、礼宾司人人都眉开眼笑的收了一大包。里面不但有奶糖、水果糖还有好时巧克力,收到喜糖的人倒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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