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沈墨玦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筷子,捏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忽视他刚刚掉了东西的插曲。
只有他自己清楚,听到她来了,心中跳跃的是欢喜。
钟芳华跟着丫鬟齐绕八弯,走了将近一刻钟,才到沈墨玦的院子,可见丞相府有多大
。
她到门口时,丫鬟自动避开了。
钟芳华走了进去,流风见了她,哼了一声,才随意的行了一礼:“参见明德公主!”
他不乐意行礼,钟芳华更是连声音都懒得出,直接看向他身后的沈墨玦。
如此忽视,流风气得肝都在颤抖。
“明德公主!”沈墨玦站在庭院中,视线从水池里的七色鱼收回视线,遥遥朝她看了过来,那一眼平静无波。
“沈大人!”钟芳华亦是冷冷的出声,她像是极其疲惫,这种疲惫并不是说她的脸色有多差。
而是她竟是连心底糟糕透的情绪,都懒得遮掩,连演戏都不屑。
流风离开后,两个人坐在庭院中,下面是一个大水池,里面的鱼,欢快的畅游其中。
“沈大人真是好兴致。”钟芳华望着他手中的鱼食,冷冷的出声。
“明德公主所为何事而来,不妨直接说,你这副德行,还真不适合聊家常。”沈墨玦回过身,放下手中的白玉碗,拿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湿帕,嘲弄出声
。
“我以为沈大人知道。”钟芳华抬头看向他,眼底的血丝竟是触目惊心。
沈墨玦心底有一瞬的动容,他坐了下来,月牙长袍不染一尘,淡漠的视线看向她,很认真的摇头:“不知道。”
钟芳华蹙眉,深呼吸一口气,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向他:“我要知道我弟弟中了什么毒。”
这样毫无厘头的话,她却说的笃定而偏执。
沈墨玦看着她,薄唇掀起:“我不知道。”
“刷!”一把剑从她袖口而出,落到沈墨玦的脖子上
!
“你知道,我做的出来。”比起其他威胁的话,钟芳华只是一句,她冷冷的勾唇,弧度嗜血。
沈墨玦看着脖子上的软剑,到底是心中动怒了,他讥讽的眼神:“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这世界,只要我想,没有是我杀不掉的人。”钟芳华是真的怒了,钟卿是她的命了,动了他,比杀了她还严重。
女人的霸气,出乎意料。
沈墨玦眼底划过波动,“他的生死,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
“要知道,我可不是下毒之人。”
他淡淡的讥讽出声。
面对钟芳华,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个语气,也只能是这个语气。
钟芳华神色一怔,手中的剑慢慢的收了回来,那双清冷似能射穿世间一切坚硬的眼眸,此刻盯着他:“你知道凶手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很愚蠢,而这么愚蠢的问题从钟芳华嘴里问出,这是有多天方夜谭。
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奇迹的是,这次沈墨玦并没有再毒舌,他不躲不避的看着她,那种镇定与沉稳,似要将她的自欺欺人戳破,许久,他才平缓的出声:“太后!”
百里长安的母后 。
当然,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却也足够明白的提醒她。
“咣当!”手中的剑掉落,失神怔怔的钟芳华像是被惊醒一般,苍白的脸色变了变,复杂诡谲。
这世间谁都可以,可若是那个女人是太后,那钟卿就危险了。
“你怎么知道的?”钟芳华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看向沈墨玦,眼底蓄上危险:“我弟弟的病,连郎中,甚至宫中的太医都诊治了没有问题。你怎么就知道中毒了呢?”
沈墨玦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那张俊逸冷然的脸,此刻带着较真的镇静。
“你可能没有了解过一些事。”他说,嘴角习惯的上扬,才语速均分的继续:“苏太后的母亲,也是已逝的苏老太太,她是鬼谷邪医的关门弟子,更是唯一传人。”
钟芳华沉默的听着,眼底有火光迸裂,脸色却是出奇的平静,倾城的容颜染上的寒意,似乎连水池下的鱼都察觉到了,安静了许多。
“或许这不足以证明是太后下的暗手。”沈墨玦望着她,一字一句的继续:“那你知道那个你娘信任了半辈子,临死都没有察觉的丽嬷嬷是什么人吗?”
钟芳华望着他,唇抿得更紧了,别说百里灵儿没有发现,连她这个一直自诩聪明人的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钟卿这些奇怪的现象,或许她也不会去怀疑。
“丽嬷嬷原名是坞君,本是一个贱奴,一个偶然的机会,被苏老太太赏识做了丫鬟,之后又发现她的天赋异凛,将她送到了鬼谷培养。”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心病难治
“之后这位坞君丫鬟,再也没有在众人视线出现过,直到苏老太太去世。”
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并不代表消失了,她隐藏在东宫了,为当时还是皇后,却还膝下无子的苏溪筹谋。
而那时的东宫何等风光,太子得先皇宠爱,太子膝下的子女,个个天资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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