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成功的让南书儿抬起秋水朦胧却也暗含波光的眼睛朝他瞥来。
在这双足以另绝大部分男人心动的眸光中,慕容天抬起审视考究的眼神,和她相对。
却见她连眸光都不动一下的移开视线。
那种波澜不惊,足让让原本以为经历生死的慕容天,目光狠狠一啐。
南书儿的视线落到一旁叫嚷,却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端木熙身上。
“父皇,这人说他是北斗端木家前少主,儿臣也有所耳闻最近皇城传得满城风雨的北斗一事,端木前少主如今是通缉犯,断然不会有人去冒充才是!”她状似蹙眉,缓缓柔声的分析。
皇帝听了确实有道理,让人起来回话!
慕容天眉头一动,眼看事情越来越不对,内心一些想法蠢蠢欲动,可却又不确定,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此刻应该阻止……
然而,恰在此时,诸葛瑾适时的站了出来:“陛下,府门正在不远处,不如先进府去歇歇脚?”
慕容天到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再去看南书儿的反应,她还是那副模样,身体纤瘦,肤色苍白,本身长的极美的一个人,此时扶入柳的身姿,愈发显得无声的楚楚动人。
这下更没有人有异议了。
一群人刚坐下了下去,王府的下人上了茶,皇帝喝了一口,才放了下来,看向地上的人。
地上跪着的人,确实是端木熙没有错,皇帝还认的出来,毕竟也见过很多次。
只是不同国宴上相见时的模样,此时他穿着朴素的青衣,脸色苍白,头发披落,一副贵公子落魄的模样!
皇帝自然不会自降身份的问出声。
慕容天一拍桌子,目光锐利:“大胆罪臣端木熙,身负死罪,不但逃命不伏法,还胆敢惊扰圣驾,你可知罪?”
所有人看着地上跪着人。
年轻的男子,脸色苍白也平静,显得慕容天的质问,有一些匹突。
可细致知道北斗城事情发生经过的人,就会觉得匹突的不是慕容天的问罪,而是端木熙此刻的反应。
这其中就有慕容皇帝和太子慕容天!
足足十五万兵马啊,端木熙的罪状,何止是一句死罪能了结的?
端木熙忽而抬起安静的面容,他的脸色有面如死灰,却是什么都不愿意驳辩的闭上眼睛,在众人面面相觑时,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兵符,双手奉上!
“罪臣端木熙,贸然惊扰圣驾,自知是死罪,今日只为将本该陛下掌管的器物奉还。”
他的声音冷静,却自有一股凛冽正气。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南书儿坐在底下的椅子上,她像是漠不关心的垂下头,手撑着下巴,倒也没有面对天子的拘束,在外人看来是她久病如此,精神不振倒也正常。
慕容天先出的声,让人把东西取上来。
皇帝这次倒是没有再假人手,接过那枚东西,仔细端详,眼底有一瞬的惊喜,可联想到这早已不是二十万大军的兵符时,眼底涌出一丝讥讽,缓慢的出声:“这是兵符?”
问出这句话时,没有人能懂皇帝此刻的心情,那是憋屈又生气的心情。
想他一国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北斗军队的兵符,怎么不讽刺?
“是!”端木熙没有抬头,当然不能窥见皇帝的心思,他像是木然一般的磕头:“求皇帝见谅,二十万大军,如今只有五万。”
顿了,他又道:“虽然只剩下五万大军,可罪臣还是觉得这块兵符到皇上手里,才是真正的物归原主!”
第五百六十六章 :邪不胜正
慕容天心中那道朦胧的猜测,终于警觉醒悟,他抬眼看向坐着的南书儿,触碰到她垂着头,似乎要睡着的模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当真是如此胸有成竹?
“呵呵,端木熙你这是装聋作哑来瞒骗本宫和陛下吗?”慕容天在知道端木熙的目的后,开口的话是一丝情面也没有,冷酷决绝。
皇帝讶异的朝他看了一眼,显然,慕容天的愤怒很少见,于是他沉默的坐着,打算谋而后动。
“太子何出此言?”端木熙怔怔却又清明的目光,背脊挺直的看向慕容天!
慕容天唇角的冷意毫不收敛,冷酷道:“端木家在北斗执掌明莱二十万大军,在十几日前,尽数折损过半在你手里,如今你拿着这兵符前来面圣,是想父皇从轻发落,还是想……自以为那是端木家在北斗执掌了百年多的军队,不关明莱国事了?”
一句话说完,其他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皇帝的表情更是寸寸发冷,手里把玩着兵符,可那一身的压迫感,连着过往小心翼翼的奴仆,都惊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罪臣没有!”端木熙脸色发白,神情却是坦荡悲戚。
“没有?没有什么?先不论国防失手促成布鲁自成一国,单是亡数有计的十五万大军啊,那是千千万万明莱的子民,我朝陛下就是摘你千万次脑袋都不够!”慕容天的声音沉沉压抑滚过。
端木熙的身子再也克制不住的抖动,让本就日渐消瘦的身子仿若要折断。
他惶恐的伏地不起,渐渐有稀稀落落的哭泣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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