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茂一声冷哼:“你口口声声是你们元家的江山,瞧瞧你们元家那些人,礼王偏安云贵,胖成了一头肥猪,吉王的儿子斗鸡走狗,庄亲王耽于享乐,你呢?整日一愁有孕,二愁怎么打发时光,你们元家若有一个争气的,先帝至于处心积虑将太后带回宫中吗?”
延平张了张口,冯茂指指她:“不说为太后分忧也就罢了,听到几句传言,就设法对付她。”
“是翟冲跟我说的,翟冲能冤枉太后吗?”
冯茂咬了牙,心里暗骂着翟冲,脸色更加难看:“就算传言不虚,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延平没说话。
“你觉得我是个窝囊废,商量也没用,是吗?”冯茂的手颤了一下。
“你这个人……”延平气得直跺脚,“没人说你窝囊,你就不信自己吗?哥哥说你小事糊涂大事清醒,总能看清大局,就是懒散些,没有名利心,哥哥说皇室宗亲中,也就你可堪大用。哥哥选你做辅臣,也不是因为我,哥哥和太后都选的你,不信进宫问去。”
冯茂依然狐疑看着她:“我既然那么厉害,还是那句话,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事关雅雅的名声,除去我与翟冲,谁也不能知道。”延平咬一下唇,“我就雅雅这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她,也不敢当面去问,只能背地里试探,我想看看她究竟对荣恪到了怎样的地步,如今看来,她对荣恪十分在意。”
冯茂脸色缓和了些:“你预备怎么做?”
“我只能下手对付荣恪了,让他远离了雅雅。”延平过来捉住他手,“荣恪是你的好友,可是我不能对雅雅如何,只能牺牲他了。”
冯茂抽出手,指指坐榻严肃道:“坐回去说话。”
延平看他一眼,老实坐了回去。
“先帝和太后,没有过肌肤之亲。”冯茂看着她。
延平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合拢,不置信问道:“怎么会?哥哥那样喜欢她。”
“也许只是喜欢太后的才华,没有男女之情吧。”冯茂叹一口气,“也许先帝更喜欢丽妃那样美丽柔婉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的?”延平依然不信。
冯茂摇头:“先帝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
延平怔怔坐着,僵坐好一会儿,眼泪怔怔落了下来。
冯茂也不哄她,起身出了房门,在廊下寒风中坐着,先帝和太后都看重我?这么说,除了这张脸,我还另有过人之处?想着想着,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
正笑着的时候,延平从屋中走出,听到他笑过来狠狠一把掐在他肩上,带着鼻音恼恨说道:“我在屋里哭,你在外面笑,你得意什么呢?”
冯茂回头瞧着她:“你呢?为什么哭?”
“我为雅雅不值。”延平眼泪又落了下来,“雅雅说哥哥带她离开江宁前,曾经暗示崇福给她的哥哥漏了消息,说是自己已是肺痨,寿命不过三年,雅雅却执意要跟着哥哥进宫。”
“若是雅雅说不愿,你觉得先帝就不带他她回宫了?”冯茂睨着她。
“哥哥既认准了,她愿与不愿,都会带她回宫,只不过她愿意的话,事情顺利一些,心里也更舒服一些。”延平摇头,“难不成哥哥只是为了利用雅雅吗?”
“太后的父亲乃是本朝第一督,太后又如此有才情,先帝自从有了皇子,孜孜以求的正是这样一位太后。”冯茂拉延平坐在身旁,“皇上在白衣庵的生母,是你编出来的吧?我打听过了,先皇后确实有位大宫女叫做彩屏,先皇后死后,她出宫嫁人了,如今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延平靠向他怀中:“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
“不能说就不说。”冯茂搂住她,“咱们只说太后,你就忍心让太后一辈子孤单单的?”
“可是……”延平叹一口气。
“别可是了。”冯茂搂她紧了些,“我知道在你心里她是你哥哥的女人,可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你不用像我一样帮着他们,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就好。还有,翟冲既然听你的,你劝劝他。”
“我劝不住。”延平摇头,“他那日跟我说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他说先帝临终前告诉他,将太后当做他的君主来保护,他说他为了太后可以拼去性命,在他心里,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太后,也是对太后的保护。”
“这个死脑筋的翟冲……”冯茂咬牙切齿。
“做为太后的禁卫,他没有错。”延平叹一口气。
“下次你去给翟临扫墓的时候,带上我吧。”冯茂突然说道。
延平愣了愣,冯茂又道:“你哭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
延平的眼泪滴落下来,抬头透过泪眼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低头亲亲她的泪眼,一点点吸吮去她的泪水,轻轻吻上她的唇。
纠缠中舌尖被咬了一下,延平两手掐在他腰间,狐疑看着他:“你那么护着雅雅,你是不是喜欢她?”
“天底下哪个男人瞧见太后不喜欢呢?只不过没几个人敢去喜欢。”冯茂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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