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师没说话, 孙智周供一拱手,徐泰哼了一声, 冯茂笑嘻嘻道:“难不成已经连夜洞房了?”
这也是温雅最关心的,庄亲王摆摆手:“女婿是大才子,新科状元,本王打算先礼后兵,这会儿在府里好吃好喝招待着呢。”
“丹凤郡主愿意吗?”冯茂笑问。
“女婿一表人才才高八斗,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庄亲王拉长了声音,眉宇间浮出几丝苦恼。
“听说丹凤郡主不在京城?”冯茂又问。
“前几日读一首诗,说是烟花三月下扬州, 坐船到扬州游玩去了。”庄亲王说道。
冯茂哦了一声,看向太后。
温雅明白事情还有回转余地,微笑说一声赐座。
庄亲王坐了下来,温雅笑问道:“秦状元的意思呢?可乐意这一门亲事?”
“秦家虽是江宁大族52书库,跟皇族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能做皇亲国戚,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庄亲王大咧咧说道,“臣已派人前往秦家,接秦渭的父母亲前来京城,也派人去扬州,绑也得把丹凤绑回来,这几个人到京后就成亲。”
“那不妨等人来了再商谈亲事,庄亲王先将人放了,翰林院还等着秦状元前去任职。”温雅依然和气,“堂堂状元郎被连夜捉去庄亲王府,在民间传为笑谈,有些不成体统。”
庄亲王瞪了眼,不服气说道:“明明是佳话,怎么会是笑谈?怎么会不成体统?孙相当年不就是被榜下捉婿吗?若不是被李大人捉去,能夫妻恩爱飞黄腾达吗?”
孙智周轻咳一声:“王爷怎么扯上我了?就因为当年被他家捉去,三十年了,我怎么努力,都说我是沾了岳丈的光。若是重来,我必誓死反抗。”
“别得了便宜卖乖。”庄亲王哼了一声。
孙智周因这些日子相府门前冷落许多,孙子又不能承欢膝下,心中常有凄惶之感,虽有老妻陪伴左右,到底心中不足,满腔怨愤正无处发泄,庄亲王短短几个字,他心中怒气蓬勃而出,当下大声反驳:“我当年乃是一介穷书生,家中无权无势,看榜时被李府家人强行掳去,心中惶恐无依,老丈人对我软硬兼施一番胁迫,又派人到我家乡吓唬我父母,我父母老实胆小,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无奈答应下来,成亲后自请前往州县,没有沾他家的光,他们家人却总把施恩挂在嘴上……”
孙智周说着话顿住了,想起老妻从未这么说过,涨红着脸紧闭着嘴没再说话。
“孙相是孙相,秦渭是秦渭,庄亲王休要胡搅蛮缠。”温雅脸色发沉,竟有些护着孙智周的意思,“秦渭是我的旧识,我知道他的脾气,这门亲事是不会成的。秦家二老也不会答应,秦业大名鼎鼎,你总听说过吧?”
“秦业?”庄亲王吸一口气,“当年跟本王打过架的秦业?秦渭的父亲怎么偏偏是他?”
冯茂笑道:“是打架吗?我怎么听说是一个打,一个挨打?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
“那是他使诈。”庄亲王瞪眼说道,“我喜欢的小娘子邀我幽会,让我屏退了左右侍从,我衣裳都脱了,他跳出来就打……”
“那个小娘子,就是秦渭的母亲。”冯茂笑道。
庄亲王嘶了一声,有些惶恐说道:“他们夫妻二人会来京城吗?若来了又该如何?”
“那就放了秦渭,追回派出去的人,此事作罢。”温雅笑道。
“不成。”没想到庄亲王脖子一梗,“旧事归旧事,亲家归亲家,说不定我与他们夫妇有缘呢。”
温雅本以为抛出秦业夫妇,必定十拿九稳,没想到他依然纠缠,紧绷了脸不耐烦说道:“马上回去放人,这是懿旨。”
“太后也得讲理。”庄亲王站起身,脸上带着不满,“丹凤的亲事求过太后多少次,就是不肯给做主。太后让臣放人也行,将镇国公赐婚给丹凤,臣立马放人。”
“我问过镇国公了,他不愿意,京中有的是青年才俊……”温雅耐下性子说道。
“哪有什么青年才俊。”庄亲王竟然打断了太后的话,“我就看好一个镇国公,可那小子自己跟我说,丹凤若是纠缠,只能一辈子嫁不出去,好不容易来一个秦渭,太后又不准,难道要让丹凤也像丹阳一般,嫁个徐淳那样的蠢货……”
徐泰忍无可忍:“徐淳窝囊,都是被丹阳逼得,丹阳仗着郡主身份飞扬跋扈,前几日徐淳不过是摸一下她身边丫鬟的手,让她给看见了,竟然剁下一只手指放在徐淳枕边,徐淳吓得脸色发白,丹阳还说,摸一下剁一只。这样凶狠的女人,我还为徐淳不值呢。”
庄亲王待要说话,太后喝一声闭嘴,怒斥道:“什么鸡零狗碎也到我面前来说,庄亲王回去放人,不放的话,就兵围庄亲王府硬抢,到时候看谁脸上难看。”
庄亲王最好脸面,又看太后动怒,勉强说一声遵命。
冯茂在旁说道:“王爷回去先放人,派去江宁的人依旧前去,看秦业夫妇如何说。太后觉得可好?”
温雅嗯了一声:“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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