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恍然大悟,难怪似曾相识。
小双又道:“这张图是大哥这些日子一笔一笔画下来的,这座宫殿嘛,我猜是大哥和太后成亲后要住的地方。”
温雅有些窘迫,忙说道:“小双忙去吧。”
“不忙不忙。”小双笑道,“太后没带着侍奉的人,由我来侍奉太后,若是怠慢了,大哥回来还不得砍我脑袋?”
小双仰慕看着温雅:“我最崇拜太后了,美丽尊贵,能让男人俯首称臣,我若是男人,就跟大哥来个君子之争,他做君子我做小人,他一定争不过我。”
温雅不由失笑:“大双成亲了,你呢?可有了喜欢的人?”
“还没有,有了再说,如果一直没有,就一直不嫁人,一个人也挺好的。”小双笑道,“大哥走的时候交待过,夜里才能回来,这会儿还早呢,太后先喝茶用饭,今日大双亲自下厨,她如今是将军夫人,架子端得十足,如果不是太后来,我都尝不到她的手艺,饭后我带着太后四处逛逛,累了回来睡一觉,睡醒后沐浴,洗得香喷喷得,等着我大哥回来。”
温雅又觉窘迫,小双忙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太后别多想,洗了睡还是不睡,全凭自愿。”
温雅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小双又道:“大双成亲的夜里,我听墙角去了……”
温雅忙搁下茶盏说道:“我有些困倦,想要歇息一会儿。”
小双忙不迭进里屋铺床,铺好了出来请温雅进去,服侍她躺下又嗤一声笑了:“翟统领新婚之夜,我和大双也去听墙角了。”
她只是自说自话,没想到这回太后颇为好奇,问她道:“翟统领,怎么样啊?”
“折腾一宵,灵儿姐又哭又笑,不停求饶。”小双笑嘻嘻说道。
温雅心里呀了一声,那么厉害?
“灵儿姐是个泼辣的,在翟统领面前乖顺得小猫一般。听了一夜墙角后,大双心里才放下翟统领。”小双又道。
“为何?”温雅更加好奇。
“翟统领在灵儿姐面前变了个人似的,说说笑笑的,还跟她讲笑话哄她开心呢。”小双扑闪着眼,“大双说觉得翟统领很幸福,就够了。”
“两个丫头都长大了。”温雅笑着翻个身,“我躺会儿。”
小双扯开一条毯子为她盖了,笑说道:“大哥的毯子,太后盖着保准睡得香。”
听着小双轻手轻脚走出,扯过毯子裹住自己,毯子上有他的气息,裹在毯子里像是他温柔的怀抱,令她安心踏实,温雅闭了双眸,长途赶路的困顿疲惫席卷而来,很快睡了过去。
睡梦中有春雷之声滚滚而来,然后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敲打着屋檐,伶仃作响。
雨声中远远传来号角,一声声传递着,随即听到有人在喊:“主公回营了。”
杂沓的马蹄声冲破雨声由远而近,咯噔咯噔响在耳畔又似踏在心上,马蹄声停歇,战马嘶鸣人声鼎沸,整齐的甲胄碰撞声中,许多男人齐声高喊:“恭迎主公回营。”
有女人在娇笑:“好大的排场。”
有婴儿在哇哇啼哭。
大双在说:“好可爱的宝宝。”
小双在说:“今日营中无事,巴州城也无事,大哥放心安歇吧。”
为何听不到他的说话声?温雅在睡梦中蹙了眉头。
耳边响起快而稳的脚步声,是他的脚步声,他进了屋中,他卸掉了铠甲,他在翻书,听到秦义说打好水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下的时候,他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定住了脚步。
他揭去她身上的毯子,温雅想说冷,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呼吸凝滞,他站了很久,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他的手指抚摩着她的脸颊,一点点描画着她的轮廓。
他的触碰是那样美好,让她如喝下薄酒一般微醺,所有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没了任何声响,周遭静谧,静谧得仿佛陷入虚空。
虚空中一块大石凌空撞了过来,又沉又硬压住了她,大石带着热腾腾的湿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压着她裹住了她,暖和多了,她展眉笑了起来,也许是毯子吧,是毯子又回来了。
大石有双臂,紧紧箍着她,大石上有嘴,疾风骤雨一般亲吻着她的脸,大石有双唇,含着她的唇吮吸着,大石嘴里有牙,对她的唇瓣又啃又咬,大石牙后有舌,撬开她的牙齿顶了进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她的唇被堵得密不透风,胸腔中越来越憋闷,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手脚使不出力气,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就觉脑子里咯噔一声,似乎开了一把锁,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额头满是细汗,她大睁着茫然的双眼,天黑了吗?还是依然在做梦?
她想要说话,唇舌被密密堵着发不出声,鼻端萦绕着青草般的气息,身子被裹在熟悉的怀抱中,不是做梦,是他回来了吗?
感觉到她的挣动,他松开她的唇,脸扭在一旁,急促粗重得喘息着。
“荣恪?”她的唇舌被肆虐得几乎麻木,试探着发出声音,轻而含混,仿佛呓语一般。
他没有说话,扭过脸,深深埋进她怀中,身子紧贴着她的身子,双臂将她箍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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