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阳平时挺肆意不羁的一个叛逆期少年被李艺一顿赞的都有些懵过了头。他倏的一下红了脸，迷茫无措的眼神对着眼前的人看，又转向宁歆，似乎在求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李艺的话。
宁歆对他一笑，回过头对着李艺说：
“你别把我家卓阳吓坏了，有你这么直白的吗?你这撩人手段见长啊。”
“我说的是大实话。”
“我托你的事怎么样?能上吗?”
“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反正是档擂台性质加跨界的歌会，有点新面孔反而有新鲜感。”
宁歆一颗心总有些放不下，毕竟卓阳出道不过五个月，入圈都没到半年呢。之前她给接的也都是些网络电影和网络剧，还是男二男三那类角色，说十八线一点不为过。李艺负责的这档节目虽不是爆红却是已经有了名气和流量了。所以，要随便加塞个人进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宁歆刚想问些细节，李艺手机振了起来，她看了看手机屏，手指一滑，打开通话界面，对着说：“我这边人已经到了，我们在后门，你们出来个人把人带进去。”
收了手机，她又对着宁歆和卓阳说：
“不需要太大的负担，上次给你们的歌练熟了吧?一会儿先找个老师帮你把动作对一下，下午和你的搭档一起走个台。”
歌曲前阵子李艺就传给了宁歆，卓阳在家天天练，期间宁歆还带他去上过几次专业课，让人帮忙指点了一下，所以也算是有备而来。
李艺手下的工作人员很快跑了一个出来，打过招呼后就把卓阳带走了。
人一走，李艺就拉着宁歆去了楼梯过道。那是台里工作人员抽烟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同事过来。李艺并不忌讳，摸了烟出来问宁歆要不要，宁歆摇摇头，她睨了她一眼，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支，吐了口烟圈才问：“两年时间烟都戒了?”
宁歆“嗯”了下，人靠在背后墙上。
“我学会抽烟还是你教的!”
宁歆唇角一扬，没回话。
其实干她们这行的，不管是谁，烟酒都是家常。应酬多，赶夜工，光咖啡和浓茶是不够的，抽烟能帮助提神有时还能适当消愁。所以以前宁歆也抽烟，她还顺带教会了李艺。
只是这两年她不做经纪人了，生活归为平淡，作息有了规律，也就戒了。
李艺又吞吐了一口，别过脸看她，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很久了，一直想问。
“你当年离开是因为白的事?”
白是宁歆以前负责的艺人，宁歆跟了他三年，看着他从一名演员一步一步走上影帝的宝座，又看他一夜之间跌落，所以那是段锥心入骨的回忆。
宁歆没出声，眼神突然有些放空，像是在想以前的事。
“他进监狱又不是你的错，你别告诉我你还在自责。”
宁歆不说话，李艺就当她是，继续开导：“这事我不是最了解，但是明星自个儿没管住自己的私生活，这怪不到你的头上。你老实和我说，你当年从星乐辞职，是不是就因为他?”
宁歆摇头，“其实也不全是，你别问了。”
李艺听她一说，摁灭了烟头，一双眼牢牢注视着她，不肯罢休。
没想到宁歆似乎真的不愿再提，只说：
“那段时间压力有些大。白岘被抓入狱，我有些厌世，觉得这世界很黑暗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你就跑去云南了，一待就是两年?”
“是。不说了好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艺盯着她不放，继续策她两年前离开时的无情无义，怪她都没给自己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转角的另一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也在抽烟，一根烟抽完了才从转角里缓缓走了出来。
宁歆先瞥到了他的影子，再见到了他的人，是刚才匆匆见过的男人。
这人一身昂贵的行头，皮鞋擦得蹭亮，和之前懒在休息室不同，立在那里身板挺拔又笔直。不过他的身形很高，视线扫过她们时垂着眼眸，自然带着股睥睨众生的味道，再加上气质和样貌里融了太多的孤傲，于是给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宁歆大着胆和他对视，对方的视线扫过来只在宁歆身上留了一秒，一秒后就移开了。
宁歆有职业病，是颜控，眼神快速把眼前这张脸过了一遍。英气的宽眉，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巴到颈部的线条尤其精致，就像从美术馆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种禁欲里带着性感的长相，在现实中很能魅惑女人。
宁歆愣愣地看着他，几秒后才伸手扯了扯背着他还在说话的李艺，示意她别挡着道。
李艺别过头，突然表情一滞，恭恭敬敬地换了个站姿和对方招呼，“许总，刚没看到您，您也在这儿啊。”
男人没什么表情，对着李艺只略点了下头，也没有要多说几句的意思，更是无视宁歆的存在，从她们身旁绕进了安全门。
两人一起注视着他的背影从安全门里消失，回过头时李艺大吁了口气，“吓死我了，幸好没说些不该说的。”
“他是谁?”宁歆问。
李艺斜睨了她一眼，“就说你离开这圈太久了吧，连他都不知道。他啊，是目前盛星传媒的老板，许宸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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